“院长，是真的，我没骗您！”
钱杨声音有些激动，忙将手机掏出来，打开桑凝直播间，恭恭敬敬递到汤元茂跟前。
“院长，您看，有视频为证，这次我很严谨，用事实说话。”
汤元茂将杯盏凑到嘴边喝了口茶，同时随意瞟了手机一眼。
杯盏放下，他的声音再次变得严肃：“这就是你说的严谨，我怀疑你眼睛出了问题，这明明就是个男人。”
镜头这会切到桑川那里，屏幕里只看见桑川紧紧皱着眉头，死死咬着牙关，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他握笔的力度很大，可以清晰看见手背凸起来的青筋，面前的纸张都快要被划破了。
“啊？”钱杨愣了一下。
汤元茂再次瞥眼看去，淡定解说道：“一个年轻小伙子，正在写abandon，已经写了好几张了，还在写。”
他皱了皱眉，都说现在的孩子精神压力很大，果不其然。
这个小伙子看起来年纪轻轻的，是遇上了什么跨不过去的难关，要这么为难自己。
钱杨开始自我怀疑，他刚才是按网友给的链接点进去的，应该没错才对。
他准备把手机拿回来检查检查，可手指刚触碰到手机那刻，汤元茂就突然站起身来，用力打掉他的手。
“别动！别动！”
由于过度激动，汤元茂的声音尖锐得有些刺耳，钱杨赶紧用手指堵住了耳朵。
他被吓到了，他读硕士和博士期间的导师都是汤元茂，毕业后他选择留院，继续跟着汤元茂搞研究。
今年是他认识汤元茂的第十个年头，十年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院长这么失态过。
汤元茂指着手机，抬起头来看着钱杨，再次用尖锐的声音问道：“她是谁？”
钱杨松开手指，将头凑过去看了手机一眼，屏幕上正是桑凝在辅导宋时也的画面。
他弱弱回应道：“院长，她就是女明星桑凝啊。”
“不！”汤元茂大喊一声，眼眶泛起激动的泪水，“她是我恩师！”
钱杨：……？？？
说好的严谨呢？
院长今年70岁了，桑凝看起来也就20岁出头，院长净睁着眼说瞎话，这也叫严谨？
他很怀疑，院长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估计搞研究搞到走火入魔了。
“院长，要不我给您预约一下明天的专家号……”
“预约什么预约，我精神状态很好，我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清醒！”汤元茂一阵吼，打断了他的话茬。
“你不是说她默写了我们院的测试题吗？视频呢，赶紧找出来给我看！”
汤元茂的声音大得快要掀翻屋顶。
“院长，您别着急，我这就给您找。”
钱杨拿过手机，下一刻就犯起难来，“院长，这好像是直播，直播没结束，不能看回放。”
汤元茂走到钱杨身边，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他的头：“榆木脑袋，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总比困难多，你拿出搞学术研究的态度，想想办法啊！”
微博上，网友还在不停艾特官博，钱杨眼睛一下亮了。
“对了，院长，我们可以求助网友！”
于是，他用官博账号发了一条新微博。
紫金研究院V：有没有热心网友能提供桑凝默写我们研究院测试题的视频？
黑子们一直在蹲守官微回复，官博刚发布，他们立马就截屏到q群里。
【十万火急，谁有桑婊默写测试题的视频？】
【我这有，桑婊刚开始装逼的时候我就点了屏幕录制。】
【我这里还有桑婊弟弟答卷的截屏，一并发给你。】
【感谢各位家人们，桑婊的末日来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配合研究院提供证据，同时联动各大营销号造势，非得把桑凝这颗娱乐圈毒瘤摘掉！】
拿到视频和照片的黑子在最新一条官博下留言，将视频链接和图片附了上去，接着在众多黑子们的努力下，将这条评论顶上了热门。
【这是桑凝默写测试题的视频以及桑凝弟弟做的答卷，请官微大大查收！】
5分钟后，钱杨再次打开微博，果然看见了热心网友们提供的视频和图片。
他十分满意，回复评论：谢谢。
黑子十分有礼貌地回了句：不客气，应该的，顺便表白官微大大，我真的很喜欢天文，希望以后能看到你们官博经常营业哟。
钱杨虽然不懂营业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能猜到是让他们多多发博的意思。
现在的年轻人是宣传主力，如果官博的科普视频想做起来，还得靠这些年轻力量帮忙传播，多和他们互动还是有必要的。
于是他又回了句：接下来我们会推出天文系列科普视频，请各位网友多多关注我们的微博动态。（微笑）
在黑子们看来，官微这就是默认了桑凝偷题的事实，于是他们反手一个点击，关注了紫金的官博账号。
钱杨万万没想到，因为这事，紫金官博一天内就涨粉五十万，他也没想到这些人居然都是桑凝的黑粉，没有一个是正儿八经想看科普的民众。
但这都是后话了。
黑子们想的是科不科普不重要，主要是想看他们后续回复是怎么处理桑凝的。
同时，黑子们还将官博的回复截屏发微博，艾特各大营销号。
大V们一看有官博的回复，下意识就以为这件事石锤了，想也没想就开始铺天盖地地发通稿。
#桑凝偷盗高等院校机密试题##官方亲自下场捶桑凝#两条热搜迅速登顶微博热搜榜前二，成了火爆词条。
钱杨不知道黑子们的后续操作，拿到视频和照片后兴高采烈地将手机舞到汤元茂跟前。
“院长，有了，你看这张图片，我随便看了一眼，孩子智商还挺高，估计分数有145，比今年智商测试第一名的新生整整高了5分！”
汤元茂看了眼图片，眼睛看得直愣愣的，一眨也不眨，甚至双手都开始变得颤抖起来。
钱杨能明显感觉到汤元茂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变得微微颤抖，他看了汤元茂一眼，像在求认同：“是吧，院长，你一定也觉得这孩子是个天才，要不想个办法，把他弄到院里来？”
可汤元茂并没有对桑川的成绩表达任何意见，反而不耐烦大声催促道：“视频！视频呢？给我看视频，快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