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前面你曾告诉我，龙族的繁衍方式有两种。一种是雄龙和雌龙正常交配后，雌龙以卵胎生的方式产下幼龙。另一种是单性繁殖，雄龙和雌龙体内都有隐性的异性生殖系统和内分泌系统，可以在必要的情况下独自完成受精和产卵，但却只能孵化出龙鲤而不能孵化出幼龙，对吧？”
“对，是这样没错。我们龙族很难正常受孕，单性繁殖的后代龙鲤想要化龙更是艰难。所以，即便我们的寿命达到了两百年以上，数量依然稀少。”
“个体越是强大的生物，生育后代就越是困难，这是大自然法则对强大族群的限制。为的就是不让那些强大的物种破坏生态平衡，挤压其他物种的生存空间。”桂有良悠然的说着，信手捡了块石头，远远的扔到河对岸。
沉默了一会儿，百川突然说道：“如果你后悔了，随时可以离开。不过你放心，我即便饿死，也绝不会伤害任何一个人。”
桂有良楞了一下，有些好笑的盘腿坐了下来，指着自己道：“这世界上还有比人类更喜欢破坏生态平衡，挤压其他物种生存空间的种族么？别忘了，你是龙，是我们华夏民族心中永恒的图腾。你想去大海，我就带你去大海。当我老去的时候，或许还能给膝前的小孙子们讲一讲，爷爷和一条龙的故事。没有上天入地，没有呼风唤雨，也没有跌宕起伏，只是人与龙之间的一段快乐旅程。”
百川的前爪搭上河岸，强健无比的身躯轻轻一扭，轻松写意的爬了上来，第一次在桂有良面前展示出完整的龙躯。它突然有种明悟，直到刚才，自己才真正的接受了这个平凡普通的人类。
赞叹地看着那只会出现在梦想与影视中的完美生物，桂有良按捺不住的走过去，站在了百川身边。
“百川，把头低一下。”
百川有些迷茫的低下头，看到桂有良掏出了一个东西，举在了身前。根据它从桂有良记忆中获取的信息来看，这玩意儿应该叫做手机。而现在的动作，应该叫做自拍。额，自己应该怎么做，笑吗？好像不会。算了，面对镜头就好了。
在桂有良兴奋地笑声中，在百川不自然的僵硬表情中，手机内存不断的减少，忠实的记录着这历史的一刻。
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一人一龙就像多年的老友，一起睡觉，一起玩耍，一起吹牛，一起刷视频。正事当然也不能忘，一条最近最安全的，通往海洋的道路在商讨中渐渐浮现，一些可能遇到的问题也都提前做好了准备。
第三天一早，桂有良收拾妥当后，抓起背包甩在了背上。他拍了拍百川的前爪，指着河的下游方向说道：“按照我们预定的路线，沿着河往下游前进约二十公里后，就开始进入人口密集区了。我在岸上步行，你在水中潜行，如果遇到水浅的河段，宁愿等到夜里，也不能抱着侥幸心理强行通过。”
百川点点头，四肢轻移，无声无息的滑入了河中。
调整了一下背包肩带，桂有良深吸了一口带着湿意的清新空气，用一把野外用的多功能开路刀，劈开了拦路的灌木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