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试姜挽柠就回京北了。
这几天没人管束，和高中同学玩儿疯了。
白天睡得天昏地暗，晚上出去嗨皮，回家又缠着宋臣整宿整宿地打电话。
晚上九点半，嘉南小区。
司景浩和姜挽柠一前一后走在小区里。
姜挽柠低着头疾步走在前，司景浩捏着鼻子嫌弃地跟在后面。
将人送到楼下，司景浩就不走了，吊儿郎当地站在原地冲姜挽柠喊：
“你自己上去啊，哥哥就不陪你了，哥得回家给你嫂子打视频。”
姜挽柠：“？”
这才刚刚分开，连半个小时都没有就要回家打视频了？！
欺负她对象不在？
姜挽柠抬脚想踹他，被他一激灵躲开了。
司景浩另一只手在面前扇了扇，鼻子捏得紧，说话还有鼻音，
“臭死了，快上去吧。”
姜挽柠瘪嘴，跟他说了再见，大步往电梯走。
谁还没有对象似的！
她也要马不停蹄地回家和她对象打视频！
走出电梯，到门口的时候，姜挽柠将鞋子脱了提在手上。
只穿着袜子脚还挺冷，她搓了搓手，快速把门打开。
今天肖桐雨和姜之远都没上班，现在不在家里，估摸着出去逛还没回来。
姜挽柠把鞋子扔进垃圾桶，袜子一并脱了扔进去。
她给宋臣发了几条信息就去洗澡了。
...
宋宅。
宋臣回家的时候，小比熊绕在他脚边，很是亲热。
贺姨听到动静拿着铲子从厨房里走出来，满脸笑意，“阿臣，还有一个菜，马上就能开饭了。”
宋臣蹲在地上摸狗，“好。”
贺姨会心一笑，自从他上大学回来之后，除去中间心情低落的一个多月，状态肉眼可见地变好了。
厨房里热锅扑腾，贺姨缓过神来赶紧往里跑。
客厅里，又只剩宋臣一人。
他将狗子抱起，敞着腿坐在沙发上。
包里的手机震动摩擦着大腿。
宋臣把小狗放在一边，漫不经心地摸出手机。
一颗小柠檬：[今天吃完饭回来的时候，踩到狗屎了呢。]
一颗小柠檬：[你说我是不是要撞大运了？]
宋臣轻笑了声，把小奶狗抱到大腿上给姜挽柠打视频。
浴室里，雾气朦胧。
姜挽柠手机里的音乐停了，被微信通话的声音取代。
她脑袋上还挂着泡沫，抬手在墙上浴巾上擦了擦，点开了手机。
好家伙，这人还真是会挑时候。
姜挽柠转换成语音通话，“怎么了？”
宋臣拧了拧眉，听着电话那头淅淅沥沥的水声大概猜到了她在干嘛。
和她上次一样，他这次也起了挑逗的兴致。
宋臣把小狗放在一边，抬脚往二楼走。
“你不是说要坦诚相见吗？现在你把我当外人？”
“...”姜挽柠说：“我不敢和你坦诚相见，我怕你被吓着。”
“？？？”宋臣又好气又好笑。
这姑娘还真是对自己的认识不太全面。
哗啦啦的水流声混着浴霸运作声顺着电流持续传来，不免叫人浮想连篇。
宋臣回到房间把门合上，慵懒的嗓音惨了些沙哑，“倒是也不怕。”
“？？？”姜挽柠脑子转的飞快，最后实在想不出来，直接说了拜拜挂断了电话。
宋臣勾唇，拿着床头柜上两人的合照看了又看。
刚吃饭完，姜挽柠那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视频里，她穿着睡衣，头发凌乱。
“男朋友，给我看看建国。”
姜建国是姜挽柠给小比熊取的名字，说是能彰显她的爱国气质。
宋臣起身，绕过饭桌，抱着小建国坐在沙发上给她看。
姜挽柠越看越喜欢，声音都变得温柔起来，“建国，凑近点给妈妈看看。”
小建国很通人性，凑着脑袋往前伸了点，舔了舔宋臣的手机屏幕。
他轻微地皱了下眉，很快就消失了。
小姑娘开心就好。
姜挽柠跑出房间把一天抱了进来，凑在镜头前，“看吧，你爹有新宠了，不爱你了。”
“以后还是好好孝敬我，别再黏着他，知道了吗？”
宋臣：“？？？”
这个猫醋是过不去了？
一天根本就不看手机，伸着脑袋到处探声音在哪儿。
姜挽柠把它抱出去拿给了肖桐雨。
再回来时，建国看到视频里的人，高兴地直跺脚。
“建国真乖。”
宋臣见她满眼都在狗身上，干脆把小狗放在地上。
整个视频里全是宋臣的脸。
虽然角度死亡，但是人耐不住人好看啊。
白色衬衣又纯又欲，让人遐想。
宋臣往后仰了仰，慵懒地问她：“想我了没？”
“当然想，我都回宜华这么多天了，只能用茶不思饭不想来形容自己。”
宋臣：“？？？”
所以晚上给他发火锅照片的人是谁？！
“所以你怎么不给我发消息，也没给我打视频？”
姜挽柠别开了话题，修长的食指指着视频中他领口处，
“你这样穿不冷吗？”
“开了空调。”
某人见他有回应，说话更加肆无忌惮起来，“那直接脱了呗，反正也不冷。”
“...”宋臣：“姜挽柠，别扯开话题。”
姜挽柠漫不经心地哦了声，“我刚才不是给你发消息了吗？”
“我说白天的时候。”
“我错了，”她无赖地说：“用你四十三码半的鞋底来扇我吧！”
“求求了，我现在真的很想挨揍。”
宋臣：“...”
他怎么以前没有发现小姑娘这么可爱呢？
想在真的很想去宜华捏捏她的脸，再亲亲她。
见那边迟迟没出声，姜挽柠就像打了霜茄子，蔫巴巴的，
“你什么时候来看你女朋友啊，再不看，就要变成别人的了。”
“有人在追你？”
“也不是，我就是随便说说。”
“哦，大概二十多号回来。”宋臣顿了顿，说：“二十七号吧。”
“好吧。”
...
一月二十六号晚。
医院VIp病房。
宋臣进门，手里提着一只蛋糕。
宋庭怀安静地躺在床上，肉眼可见的瘦了。
在五十岁的年纪就长了老年斑，和曾经商场上雷厉风行的人完全不同。
宋臣僵在原地，眼神稍黯，泛起苦涩之感。
窗外寒风凌冽，又飘起了雪，他阖了阖眼，折回去把门关好。
护工王叔睡在沙发上，听到声响后才起来，“阿臣来了。”
他是夏强找的护工，不知道宋臣的真名加什么，就跟在他们喊的。
“嗯，王叔，您今晚回去住吧，我陪着他。”
“好。”
王叔拿了沙发上的外套走了。
“啪嗒”一声，门再次合上，房间里只有氧气机哔哔的运作上。
宋臣把手里的蛋糕拿了出来，为他点了一只蜡烛。
他坐在沙发上，面色平静，不带一丝波澜，
“宋庭怀，生日快乐。”
这场生日，没有其他人，也没有生日歌，甚至他的另一个小女儿也不在。
他没有原谅宋庭怀，只是觉得白芷在的话应该也舍不得看着他这样。
京北雪色朦胧，积雪低压枝头。
一抬头，窗外万家灯火扑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