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自己呢喃出的声音？”
苏扬怔怔地后退几步。
他被汗水浸湿的刘海下的那双眼睛，此刻正在不停抖动。
“对啊！你自己呢喃出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啊！”
“还有，为什么你要用序列能力崩坏自己的手臂？”
随着言喻的声音传来，苏扬低头朝自己的右臂看去。
他刚刚恢复好的右臂上，的确是伤痕累累。
细细感知之后，苏扬惊异的发现，对他手臂造成伤害的，竟然真的是他自己的序列能力！
苏扬只感觉自己的脊柱发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后背爬到了他的脖颈。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呢喃声不存在，是我自己的臆想？”
下一刻，苏扬抓起自己手中的死人书，朝言喻大喝道。
“不用跟我装，我们现在同生共死，就算你知道我的秘密，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苏扬以为，是言喻害怕他知道自己的秘密之后，被他灭口，才这样说的。
可是，言喻接下来的话，让苏扬的想法，彻底破灭。
“既然你知道我们同生共死，那为什么还会以为我会担心你杀我呢？”
“你还需要我，来指引你复活那一位……”
“我刚刚说的千真万确，莫非你有精神疾病？”
……
言喻也被苏扬的话弄的一头雾水，此刻正滔滔不绝地向苏扬解释。
在他的视角之中，苏扬是如何喃喃自语，是如何自残之后再饮下自己的鲜血……言喻事无巨细、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
就连苏扬喃喃自语的时候是什么语气，喝下了他自己的几滴血液，这些也全部述说。
言喻甚至还怕苏扬不信，把他的话重复了三四遍，每一遍的说法，全部都是一样的。
这下，苏扬终于相信了言喻所说。
“真是我自己做出来的？怪不得我的序列等阶越高，那呢喃声对我的影响就越大。”
顺着言喻的话往下想，苏扬越发觉得，言喻的说法是真的。
当他的序列能力提高的时候，他造成的伤害也就越大。
所以，苏扬在“自残”的时候，对自己造成伤害也就越大。
而且，以往呢喃声出现的时候，苏扬的身边都没有人存在，没有人知道呢喃声出现的时候，苏扬身边发生了什么。
只有这一次，呢喃声出现的时候，被言喻目睹了。
苏扬慢慢地坐下，把死人书放进【尘世扳指】之中，再从【尘世扳指】之中取出了一包烟。
这是当初赵省身留下来的，除此之外，苏扬的【尘世扳指】之中，还放着一副镜片碎掉了的银边眼镜。
在看到这包烟之后，苏扬头皮发麻的感觉好转了许多。
他经历的古怪事多了。
古怪地呢喃声……
被污染了的人族七神……
自己的血液能够杀死异变的怪物……
蓝星上的禁制，地外文明，双头人……
还有……苏扬当初在十字架上看见的自己的爸爸……
经历了这些事情，苏扬的接受能力已经到达人类的极致了。
“难道说，那个呢喃声是我自己臆想出的？”
“包括死人书上的血珠，都是我自己的血珠？”
“可是不对啊……”
即使现在安之地第五区的几大家族都在的寻找自己，但是苏扬仍旧不慌不忙。
比起安之地的几大家族，苏扬觉得好好思考下呢喃声的事情，更为重要。
更何况，苏扬现在也没有办法直接逃出第五区了。
他还得前往墓地，去收容一位少女。
小心翼翼地烟盒之中取出一只香烟，苏扬用序列能力将其点燃。
烟雾入喉，进入肺部，苏扬竟然感受到畅快的感觉。
这是苏扬第二次抽烟，上一次抽烟，还是在几十万光年之外的那处天地。
“难道死人书派遣给我的任务，也是我臆想出来的？”
“可是我哪有这么大本领，能有未卜先知？我又不是【全知】序列的人……”
苏扬手中的烟蒂亮起红光，烟雾过肺之后，苏扬将其吐出。
“不对啊！当时我是切切实实地听到了那个老人的话。”
“他说我身上有死亡执行官的气息，还说他在第一块原初石板之中，这又是怎么回事？”
苏扬越想这件事，越觉得头大如牛。
他现在能够确定，言喻所说的不是假的，他没有欺骗自己的理由。
可是言喻所见的如果是真的话，那和他经历的事，起了冲突。
那个被困在原初石板之中的老人，一定是真的存在的！
而言喻所说的，也一定是真的！
“妈的，总不能是我自己被困在了原初石板之中吧？那个老人竟是我自己？”
苏扬苦笑一声，把手中的烟蒂随手一扔，拍拍屁股站起身来。
他不打算想这些事情了。
他还得逃出安之地的第五区，不能一直呆在这里想呢喃声的事情。
“要走了？”
言喻见苏扬站起身来，迟疑地向苏扬说道。
刚刚苏扬在思索的时候，他并没有催促苏扬赶紧起身逃离这里。
苏扬刚刚的所作所为，让他想起了一种“病”。
那种“病”，随着上一次的灾难，已经消失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中。
“对，得走了！”
“不过，我们得先去安神墓地一趟。”
“为什……”
“不要问为什么，这和刚刚发生的事有关！总而言之，我必须得去！”
见苏扬的如此坚决，言喻也只能叹息一声，任由苏扬往与逃跑路线相反的地方闪身。
苏扬一边在屋顶之上不断闪身腾挪，一边把自己手中的烟盒放进【尘世扳指】之中。
“速度要快，我已经感知到，这个城市之中，各个地方都陆陆续续出现序列能力了。”
“估计是【领域】序列，还有【全知】序列的人！”
“这城市之中的几大家族，正在不遗余力地搜查你的踪迹。”
“而且，我还在这个城市的远处，感知到了【搜魔盘】。”
搜魔盘？
镇魔所的速度这么快吗？
听到言喻的话，苏扬的心猛然一沉。
这一定是几大家族通知了镇魔士！
“放心，我收容完她，就立刻逃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