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遇看了眼时间，随即将许愿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宝宝先睡会，时间不早了。”
许愿看着一点半的点陷入沉思。
“那你呢？”
“还有些文件需要处理，等处理完了，再陪你睡觉。”
许愿乖巧的点点头，“那你先去吧。”
“等你睡着了再去。”
说罢，不等许愿拒绝，自顾自拿起旁边的故事书哄她睡觉。
许愿睡眠很浅，不容易睡着。
何遇怕他走了自家宝宝不好好睡觉，对身体不好。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耳边传来清浅的呼吸声。
何遇合上书，轻轻吻上她的额头，
“好好睡觉，我的宝宝。”
手机屏幕不停闪烁着，书也来不及放下，猫着腰悄悄走了出去。
“喂……嗯……十分钟……”
……
房门关上的刹那，许愿慢慢睁开眼睛，发麻的手缓缓伸出被窝。
她龇着牙，感觉一股电流席卷全身，菌群仿佛一下子活了过来。
整整半个小时，怕何遇发现自己没睡着，手压在屁股底下动都不敢动。
就连呼吸都要数着秒数。
从来都没有发现，半个小时这么难熬，比上课还累。
休息了五分钟左右，麻麻的感觉渐渐消失了。
许愿拿出枕头底下的手机，上面有几个未接来电，全部都是魏林的。
“怎么了？”
“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别激动……”魏林咽了口唾沫，才缓缓开口。
“他的身上，可能有命案。”
“哦！”
“哦！？不惊讶？”
许愿拆了包薯片，拿起一片塞嘴里，胡乱的咀嚼着。
等全部咽了下去，不紧不慢开口，
“程靖宇？很正常，死在他手上的人，还少吗？”
“狗屁程靖宇，那他妈是疼白。”
魏林在电话那头恨铁不成钢的怒骂，端起旁边的咖啡喝了一大口。
“哦！啊？你说啥？”
舌头被烫的冒泡泡，秉承着原则，说完了该说的话。
自动屏蔽了许愿的问题，拿着手机，急急忙忙跑到卫生间去清理。
水哗哗的流着，掩盖住许愿急切的嘶吼声。
等重新拿起手机，满屏都是许愿啃薯片的“咔咔”声。
“我……”
“你重说一遍，谁？”
不等魏林回复，许愿自顾自在电话那头自言自语，
“那畜生？”
“不可能？”
“他敢吗？”
魏林气的又端起咖啡，想到什么，又小心翼翼放下。
“大小姐，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说的可能。”
“额……”
“我就说嘛。”
许愿抚着心脏，是劫后余生的感觉。
“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
话音落下的瞬间，许愿肉眼可见的沉默了，不过一会又想通了。
常年跟在程靖宇屁股后，不变成那样的就不错了，命案，很正常。
“据说，这个案子，曾经翻涌了全国，天上飞的，地上爬的，都能提上几句。”
“一会发你一段视频，你仔细看看，是不是他。”
“好。”
挂断了电话，许愿还呆呆的坐着，薯片一个没把住，散落一地。
也是，他曾经害杳杳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现在这事，又有什么不可能。
她终究，低估了他。
她点开视频，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等了一分钟左右，画面逐渐明了，只是稍稍有点模糊。
画面上一男一女不知道在拉扯什么，虽然很黑，许愿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女人。
“妖遇雨。”
本名妖雨。
不怪许愿能认出她，她可是一三年风靡全网的网红女主播。
当时大街小巷的屏幕上，甚至于电视机里，她都是常客。
许愿不怎么关注网红，对她的记忆少之又少。
她隐约记得，好像是一四年来着，她经历了全网最严重的网爆。
后来就销声匿迹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画面出现卡顿，瞬间黑屏，许愿气急，对着电脑就是一巴掌。
画面再次播放。
那个男孩的背影，怎么看都是十几岁的少年。
“轰隆”一声，闪电划破天际，一刹那的明亮，许愿彻底看清了他的脸。
“程白，真的是他。”
血液仿佛倒流，身上莫名一股寒意，她不由抱紧了自己。
程白跟她差不多大，要是算一下。
也就，十四岁左右。
雷雨天，披着雨衣的十四岁少年，拿着刀，把一个妙龄少女，分尸，埋在柳树底下。
处理完一切，身上的血水早已被雨水冲刷干净，他对着监控，露出挑衅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