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摆着早餐，还没凉。却不见人。顾烟拿手机一个转瞬间才想起自己一个手术做完人都懵了。
抬手扶额。
今日，是他新能源汽车的首售会。也是他借机会再回到大众视野的好时机。
科室没假期，她也有要事要办。但可以争取早一点腾时间去找他。今日，该是有庆功会之类的。
【祝：我最亲爱的男朋友首售会圆满完成，一举拿下西南区大市场。祝，所愿皆所得，你我，亦然。】
发完信息，顾烟心里仿佛一下子就装满了希望，阳光招进来，似乎照入她的心里。
每处都是亮堂堂的。她哼着小曲吃，换衣服、洗漱穿戴完毕，如同平常那样去医院。
中午想抽时间观看相应新闻，却接到发笑黄芩的电话。
“什么？离婚？不是才刚复婚不久吗？”顾烟问。
“那你想好了吗？这次要是真的松手了，他要是再找你，你......”
“你别哭，我，我过两天有两天轮休，我过来找你。行吗？”
“好，那我们就那么说好了。我们短信交流。”
黄芩说，本来做了手术，想着再给他生个孩子。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子，都只再生一个。没想到他居然在外面找了一个，外面那位还怀孕了。日期推算，该是在复婚之前。
顾烟很难评价此事。就觉得心里沉沉的，有点儿难以言说的感觉。
这人生，或许，也就如此吧。过得下去，就尝试，发现不对劲儿，就撤。及早撤。
黄芩在这之中，没做错什么。一切，不过是命运在作怪。
黄芩大致用微信文字和她说了个大概，拿离婚证时间也已经确认好。正好是她轮休那两天。
她忽地想起什么，给沈辞发了个信息过去，大致问他什么时候回南城。
那边回：【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是黄芩有点事，我大概三天后轮休，要回去一趟。你回吗？】
沈辞盯着手机上那几行字，还有她这几天给他发的那些，一个个字眼仿佛滚烫却又冰冷。
他好像失去和人交流的能力了似的，不知该怎么回她。
满脑子想的，全都是药房那个人说的那一句“这类情况，很可能会遗传”。
他一个，顾烟就已经操心累得够呛了。如果......
医生说生孩子时，她是激动且向往的。她，应该很喜欢孩子。以往和她漫步在街道、广场时，瞧着那些孩子，她眼睛都挪不开。
她喜欢孩子。
精神病很可能会遗传。
这些东西反复在他脑海中交织着、穿插着。他深闭着眼，头往后一仰，装在坚硬墙壁上都感觉不到疼似的。
“沈总呢？”
外面有人在喊他，全是公司骨干，高层。沈辞隔着一道门，却好像距离他们那么遥远，仿若两个世界。
“不知道，刚才还在这儿，去哪儿了？”
“首售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要他上台，怎么办？！”
“我来打电话。你们到处找找。快！”
沈辞在他们电话拨进来之前一刻，主动拉开面前那道隔着他心理的门，一切如常，还是那西装精英样。
“走吧。”
话闭，率先迈步往前走，将眼底那抹红留在暗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