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目光示意刚才打碎的杯子。
“跪下你能告诉我，我爸在哪里吗？”
沈意辽笑意盈盈，“你先跪下，我再考虑考虑。”
程钰心里明白，一切都是他策划的，为的就是他一开始提出的要求，把苏棘带出来。
如果他同意了，或许程风祥就不会出车祸，这只是沈意辽的planb。
如果他不同意，就拿程风祥威胁他。
沈意辽很清楚，他不会放弃程风祥。
让他跪下，不过是为了凌辱他。
可他没办法。
程钰走到沈意辽边上，看了眼地上的玻璃碎片，笔直地跪了下去，手放在腿上，抬头看向沈意辽，“沈总，请告诉我，我爸在哪里。”
沈意辽心情愉悦地转转杯子，起身去吧台上又拿了一杯酒，半蹲在程钰面前，和他平视，“喝了。”
程钰只能一饮而尽。
沈意辽按住他的肩膀站起来，程钰眉头微皱，咬紧牙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沈意辽绕着程钰走了一圈，坐回沙发上，“嗯，就这样吗？”
“沈总，求求你告诉我，我爸在哪。”
男人面带微笑凝视着他，“还记得那个时候，我也是这么跪在程风祥面前，还苦苦哀求他，程总，求求你，放过我吧。但是他没有，连带害了我的家人。他应该没想到，有一天我能让他儿子也跪在我面前吧？”
“你什么时候把苏棘带出来，我什么时候让程风祥回去。我耗得起，但是他行不行，我就不知道了哦~”
沈意辽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记住了。”
等他走之后，程钰用手撑住边上的沙发，慢慢把膝盖抬起来，部分带着血的玻璃渣子从他膝盖上掉落下来。
“别动，我来扶你。”吴潇刚进门，立即冲到程钰边上，架着他的胳膊把他扶到边上的沙发，忿忿不平，“我看沈意辽走了那么久你还没出来，我就进来看看，他居然！”
程钰脸色苍白，摆摆手。
酒吧老板拿着医药箱怯怯地站在吧台边上，想靠近又不敢靠近，吴潇直接走过去从他手上把医药箱接过来，给程钰处理膝盖上的伤口。
“我爸出了车祸，沈意辽把他藏起来了。”
吴潇咬紧后槽牙，气得手都在发抖，“他要你做什么。”
“他要让我把小棘带出来。”程钰揉揉太阳穴，“我觉得我得和韩斯年直说。”
“和韩斯年直说，他肯定不会用苏棘来冒险。”吴潇用镊子一点点把玻璃渣夹出来，抬头看程钰，“不如就和以前一样，让我来做这个坏人。”
程钰摇摇头，“我已经利用过她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我和韩斯年商量一下，如果他不同意，我再想别的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博祥都要被他搞垮了！他就是想让程家家破人亡，和当年他们家一样！程钰，你醒醒吧！当初我就和你说，不要掺和这件事情，现在博祥没救了，把筑星还搭进去。今天星薇说，她不打算继续干了，打算签别的公司。”
“那让她去签吧，筑星......”早就已经没救了，从苏棘离开的那一刻开始。
程钰拍拍他的胳膊，“辛苦你了，早点回家吧。”
“你真要去找韩斯年？你一去，你以为沈意辽能不知道吗？”
程钰摇摇头，“我不去找韩斯年，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