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装模作样地伸出左手，掐了个诀。
“哥再掐指一算，你克死全家之后，流落街头挨饿受冻……”
暗处的苍龙女帝都无力吐槽了。
你还真是够损的。
“但是天无绝人之路！”
城哥突然话锋一转。
女帝一愣，难道他良心发现，还要给这淳华编个好‘身世’？
但很快，她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城哥笑眯眯道：“你无意间寻得狗屎数颗，大快朵颐之下直呼美味，不光填饱了肚子，还神奇打通了窍穴，进入修炼之门……”
对面淳华仙帝气得浑身发抖。
曾经都是他用诙谐戏谑的话语给别人掐指一算，然后享受别人那惊慌失措、魂不附体的模样。
一如当年他碰到飞仙门那群赤诚的弟子，几句谎言就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给了他们希望，再给他们绝望。
将他们带入埋伏时，他面带嘲弄笑容地听着那群弟子的血泪控诉。
最后阴阳怪气地卜了一卜，就令他们之中的数十位当场肢体断落，仙力逸散，气海爆裂，当场殒命。
而现在，轮到他自己承受这一切了。
比那时候……更不讲理，更憋屈。
他的十指已经随着城哥的话语，尽数脱落。
原本就保持着老人形态的他，肉眼可见的变得更加灰败颓靡。
“够了！”
他颤巍巍伸出已经没了手指的胳膊，哆哆嗦嗦地指着城哥。
“你够了，老朽毕竟是堂堂仙帝，你何必如此狠毒刻薄……”
刻薄？
这就受不了了么？
虽然当年飞仙门被仙界追杀时，城哥不在。
但仅从大家提到淳华仙帝这四个字时的愤怒不甘，他也能猜到他们当时经历过什么。
所以，哪里会有什么刻薄？
永远都只嫌不够吧？
他继续滔滔不绝，损着这高高在上的仙帝。
“你与野狗一场大战，终于成功抢夺狗窝，得到了属于自己的第一个洞府。”
“这一战你声名鹊起，威名远播！”
“民间甚至传出歌谣：淳华淳华，吃屎长大……”
暗处苍龙女帝已经笑得在满地找头了。
而对面的淳华仙帝气海突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浑身仙力四处逸散。
随着一句又一句的卜算‘应验’，他付出的代价越来越大。
如果换成一个准帝，被‘算中’那么多次早就死了。
他现在还活着，不过比死也好不了多少。
城哥漠然看着他的惨状，眼内没有丝毫的同情。
而是继续加大力度。
“哥继续好心帮你算算，刚才算到哪里来着。”
“哦对了，你创建了洞府，随后还广收门徒，开宗立派。”
“一时间，捡屎宗在你的努力下蒸蒸日上，江湖上到处都流传着你吃屎的传说了。”
“可是好景不长，有一次你的大弟子发现一枚稀罕的狗屎，你贪婪之心顿起，竟然下手抢夺。”
“重宝在前，双方大打出手，很快捡屎宗所有门人全部被卷入其中。”
“你大展神威，大义灭亲，将自己的弟子尽数斩杀。”
“而你仅仅只是被切掉了一点关键部位——从此成了个太监。”
“这一战，也确立了你在修炼界的独特地位。”
“闭嘴！”
“闭嘴！”
“快给我闭嘴！”
淳华仙帝已经变得不成人形，浑身汗蒸如雨，一道道污浊的脓水从全身各处流出，臭气熏天。
而他的手足也早已尽数萎缩。
事实上，淳华仙帝曾经是有宗门的。
之所以后来孑然一身，也确实是有着特殊的原因。
当然了，肯定不会是姜城说的那个无厘头版本。
城哥也不由得感慨，仙帝真是能熬啊，都这样了还没死。
幸好，之前那纸上的字实在太多，银粉到现在还剩一大半。
足以彻底搞死这个老阴逼。
不光因为飞仙门的仇恨。
还因为此人之前卜出了自己那么多过往，不可能让他继续活下去。
“哥今天有空，帮你多卜一卜……”
他还在那掐诀呢，虽然这压根没什么章法。
“从此你孑然一身，闯荡修炼界。”
“在那滔天气运的加持下，某天你在上古大墓中得到了所在域界最强的一本修炼秘籍！”
“只要修炼到神功大成，便可飞升成仙，真是运气爆棚啊！”
这还滔天气运？
苍龙女帝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她算是听出来了，姜城每次瞎编，一开始看起来在说好话，但后面都会急转直下。
果然，这次又是。
“然而你不慎触动了古墓的禁制，引起了无数机关陷阱的攻击。”
“所幸，你大展神威，最终还是带着秘籍活着逃出了生天。”
“但战斗的波动，引来了附近一窝猿人。”
“以你的实力，原本消灭他们只是洒洒水的功夫，但之前为了逃离古墓，你耗尽了元气。”
“最终你被猿人擒下，为了活命，不得不献出自己宝贵的屁股。”
“七七四十九天的不间断的献出屁股之后，你竟然意外打通了神功第一重！”
当他说到这里时，对面淳华仙帝终于从卜之规则的主宰位置上跌落了下来。
从仙帝变回了准帝。
而且还是虚弱无比的准帝。
这一刻，六界之中修炼了卜之规则的所有仙人，全都有所感应。
尤其是那些准帝后期，更是震惊之余，又喜出望外。
原本的仙帝退位，意味着他们成帝的机会来了。
一时间，无数仙人和魔修闻风而动。
而在另一边，城哥还在加大力度呢。
“这可真是天纵奇才啊，换成其他人没有数年也办不到。”
“你终于发现，修炼此功法的捷径就是献出屁股。”
“从此你为了修炼神功，四处交友奋战，历经百战千战万战亿战……”
“终于，十万年后你成功飞升仙界！”
哗啦！
对面早已皮肉尽消，仅剩枯骨的淳华仙帝彻底死去。
一身枯骨散落了一地，而后被浑浊的海水冲刷之后，尽数变成了粉末。
“可算是死了！”
城哥也差不多说累了，终于收了神通。
“他要是再不死，哥就只能继续祭出他的仙界篇了，那可真波澜壮阔。”
目睹了全程的苍翎终于忍不住吐槽了。
“一个仙帝以这样的方式死掉，你也太损了。”
姜掌门摊了摊手：“是他逼我的。”
苍翎咯咯一笑：“不过他的仙界篇，你下次可以讲给我听，我忽然很想知道后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