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有一个得力下属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我也乐见其成，谁知道前阵子瑟瑟那事一出，我从当时的那个肇事司机查起，一路查下去，居然查到了他的身上。”
“再加上我前段时间跟你去了郑家村，他虽然忍住了，但方慎不是那么有城府的人，被我抓住了狐狸尾巴。”
听到这里，许清如发现了不对劲：“方氏新人入职，都不做背调的吗？”
方自行点点头：“有背调的，但背调一来只是查他过去的工作经历，二来有方慎在背后托着他，即便有问题，人事部恐怕也不会说什么。”
听方自行这么说，许清如也不禁捏紧了拳头，不管在哪，内鬼的出现都让人防不胜防。
给许清如解释完，方自行继续往下说：“查到他后，我又派人去他老家问了一圈，后来才知道，原来我爸生前还有过这么一段荒唐事，居然还在外面留了一个私生子。”
“那你打算怎么办，虽然现在敌明我暗，但我们完全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会出手，以什么方式出手，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许清如不赞同道。
在她看来，方自行还是尽快找个理由把谭起兴开除了，再雇两个私家侦探每日盯着他来的稳妥。
但许清如似乎忘了，不说方自行，她自己似乎也不是个追求稳妥的性格，否则根本就没有当日人贩子窝点现场直播的一幕了。
“阿如，你说晚了，我已经开始动手了。”
“嗯？什么时候的事？”许清如满头问号。
她这段时间，和方自行可以说是朝夕相处，居然丝毫没有察觉这件事。
“就在从郑家村回来以后，从他老家回来的人告诉了我他的身份后，我就一直在谋划。”
“你怎么计划的？需不需要我做点什么？”
“不用，因为他之前工作能力就出众，我离开前就打算把他下派到分公司去做管理层。”
“那你知道是他以后，就没有派他出去？”许清如没有明白方自行的意思。
“不，我不仅派了，还让他去了个好地方。”
“哪里？”许清如不解道。
方自行微微一笑：“方氏地产。”
“方氏地产？那不是方氏起家的产业吗？”许清如甚至由于过于惊讶，声音都没压住。
“没错。不拿点诚意出来，怎么能把这条大鱼钓上钩。”
听方自行这么说，许清如突然也笑了，从方自行敢把方氏地产拿出来钓鱼这一点，她就看出了方自行的决心。
许清如想，她应该不会再劝他了，不就是赌一把吗，既然方自行愿意拿出这些，她自然也不会怕。
大不了就是重头再来，不管多大产业不都是从零做起的吗，既然前面的人可以，那她和方自行又差在哪？
更何况，她并不觉得方自行会输呢。
“要不是知道你是个理智的人，我肯定以为你疯了，竟然舍得拿方氏的立身之本出去豪赌。”
“我以为你不会支持我。”方自行老实道。
“方氏本就是哥哥留给你的，只要能给他报仇，付出多少都不算多，大不了就是输，我许清如，从不缺从头再来的勇气。”
听到许清如这豪情万丈的话，方自行第一时间有些怔愣，他没想到许清如竟然愿意陪自己到那种境地。
但随即，方自行也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道：“阿如，你放心，不会让你输的，他区区一个谭起兴，还不至于逼我到那种境地。”
听到这话，许清如点了点头，坚定地对方自行说：“我信你。”
见许清如这么相信自己，方自行也交了交底：“我虽然把谭起兴派到了方氏地产，但是我还没有正式给他放权，只是让他负责了一个难缠的案子，同时我还暗示他，如果他做得好，我很有可能会让他更上一层。”
“那他如果真的完成了怎么办？”许清如担心道。
“不会的，既然我把案子派给了他，就是知道以他的能力肯定完不成。那是个拆迁钉子户，公司派了多少波人去谈都没有用，谭起兴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两个办法。”
“什么办法？”许清如好奇道。
“第一，很直接，砸钱，砸到钉子户不得不同意，但公司预算有限，但即使是公司预算上限，估计也很难让那个钉子户满意。”
“那另一个办法呢？”许清如追问道。
“至于另一个方法，其实也就是我希望他用的方法了。”
“找人？”许清如隐隐有猜测。
方自行赞赏地看了许清如一眼，点头道：“没错，就是找人。”
“如果他找官方的人，我到时候就举报他贿赂他人，以权谋私。他如果找地痞流氓威胁那家，我就告他暴力恐吓。反正到时候他狗急跳墙，不愁他不对我动手。”
许清如皱了皱眉，不赞同地说：“可是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只要他对我动手，就落入了我圈套的最后一步，我已经安排好了人在我身边，不管他以什么形式对我动手，我都能让他退无可退。这次，我一定要把他亲手送进去。”
“但是那次在公司碰到他，他似乎说得是工作进展很顺利，他能顺利掉进陷阱里吗？”
“顺利？那个钉子户可是根老油条了，经常前脚谈拢了，结果这边还没等公司合同拟出来，他那边就又反悔了。他啊，还有呢磨呢。”方自行胸有成竹道。
“对了，公司还有你三叔呢，他要是帮谭起兴怎么办？”许清如担心道。
“他？方慎不过是个酒囊饭袋，他能有什么好办法。再加上我也打算对他动手了，他一个每天游手好闲的人，我留他在公司混吃等死还不知足，竟然还想染指公司，我真是给他脸了。”
“他一向仗着是我长辈的身份在公司胡作非为，我敬他是我爸的弟弟，所以一直没有动他，他现在既然开始贪得无厌了，那公司想来也留不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