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诗酒心绪有些复杂，但是在看到姜清雪沉静的眼睛时又平静许多。
她又进行了一次深深地吐息，想把那份潜伏在心绪上的烦躁吐出去。
“就是今天遇到了一些意外的事……”
她坦诚地对对方说，“让我有点心烦——不是我出意外啦。”
话语说到一半时姜清雪露出的前所未有的幽暗眼神让她赶紧解释道。
那一瞬间的锐利让她感觉，如果不马上解释一下，姜清雪可能就要做出一些过激的举措，然后明天她就会在每日新闻上看到某些异常的消息了……
虽然之前就有察觉……不过，这人的保护欲还真是爆棚啊，不管是之前为莫莫出头也好，还是那时挡在刀前……
叶诗酒有点无奈又好笑地想。
虽然叶诗酒这么说了，但是姜清雪的沉冷的眼神并未改变，她还是第一次用这种神情对待叶诗酒。
语调也沉了下去，姜清雪静静地盯了她几秒后开口。
“不能跟我说吗？”
话里是浓厚的探寻征询。
*
看到叶诗酒表情的时候，姜清雪就感觉到了，今天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
一向明亮灿烂的少年，此时的笑容却像被云层蒙住了光线，虽然依旧温暖，却难以感受到真实的温度。
叶诗酒自己不会知道，当她视频的那一刻，还未调整表情就进入镜头的那一秒，气场有多沉寂。
意识到的那一刻，冷冽的怒意不可遏制地涌现在心头，姜清雪也从未像今天这样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心中膨胀的控制欲。
明明之前都能克制自己不做任何超出身份与界限的行为，已经做好了长久的规划，可是当明亮的星蒙上阴霾时，她便忍不住想要摘下藏起来，私欲不断叫嚣，只有完全的掌控，才能保护她不受任何伤害。
虽然知道自己此时的状态不对，但是姜清雪却不愿意收回平常的姿态。
她深深注视着叶诗酒，缓慢地重复了一遍。
“不能和我说吗？”
*
叶诗酒瞥了眼已经识趣退开的摄像师，确认了一下身上的麦克风是关闭状态，随后开口。“真的没什么事了……”
其实她现在的情绪已经和缓下来了，倒不如说，她其实本来没有那么激动，她见过更恶的事，之所以会如此，不过是因为与往日深藏的遗憾画面过于相似，让她有些意难平。
在自己思绪没有理清平复前，她是不太想和人交流的，因为心情原因，气场也有些阴沉……没想到姜清雪这么敏锐。
“只是想自己消化一下情绪，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叶诗酒无奈地说着，她自然也能感知到姜清雪此时的异常。
说与不说，对她来说，不重要，但是这个问题，对于姜清雪，似乎很重要。
她缄默了几秒，注视着视频里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眸。姜清雪也沉默着，没有移开目光，带着执拗，像是一场深藏水面的无声交流与较量，说不出来的重力在向叶诗酒昭示着存在感，越过了前后辈的界限，刻意地展示着令人不适的尖刺。
“可以啊。”
叶诗酒最终这样说着，脸上的笑容没有消失，反而扩大了些，情绪更加高涨了。
我好像性格还是有点糟糕啊……平常来说，一般人这种情况，应该是会觉得害怕和不适吧。
叶诗酒想着，冷静地品鉴着此刻的情绪。比起不悦，更多的压倒性的情绪，竟然是兴奋和高兴。
我应该没有那种特殊嗜好吧？
叶诗酒有点不确定地想象了一下换成李宇琪说这话。
啊有点生气。
回去就在她耳边拉锯。
嗯，我果然还是正常的。
叶诗酒这么想着，回忆着用春秋笔法开始讲述今天的经历。
*
那是什么笨蛋表情啊。
姜清雪的眼底清晰地捕捉到叶诗酒的每一个微表情。
一时地情绪不稳定而导致的出界的试探，本来只是带着一点点的希望。
未捕猎成功前，就表露过分的扭曲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会惊扰到猎物的。但是如果……这种明晃晃的带刺陷阱真的有愿意上钩的猎物的话……
姜清雪看着对方带着点无奈的笑说着“可以”。
明明是过分的态度和要求，为什么要用这种无抵抗的包容姿态啊？
你是笨蛋吗？
真是糟糕……这样一来，我就更糟糕了啊……
叶诗酒如她的要求，讲述着自己的经历，姜清雪却有些分散了一些注意力在手边的工作安排笔记上。
还有多久的外务呢……
有点想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