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少承好像很喜欢顾母，一个劲地叫佣人为她夹菜，自己倒是没吃几口。
他越是殷勤，顾水云越是觉得奇怪。
难道是自己流产的事情刺激到他了？
“晚上，我就不留下来住了。”
顾水云放下筷子，“湖居有很多空房间的，您不用着急回去。”
她看了一眼厉少承，用脚在桌下踢了踢他，示意他说话。
厉少承淡定盛了一碗汤放在顾水云面前。
刚想开口，顾母随即道，“这太大，住不惯。我老了，还是习惯住在自己的小房子里。”
顾水云说什么都不肯，却也拧不过顾母的意思。
饭后，顾水云和厉少承亲自将她送到马路上。
她被他裹成了一个熊，什么围巾雪地靴全都得穿戴上。
一下子臃肿了很多。
顾水云有些哀怨，“江冀，麻烦你了。路上一定注意安全。”
江冀面无表情，只是微微点头。
临走前，顾水云还有些不舍，顾母拍了拍她的后背，“多大年纪了，还哭鼻子，又不是再也不见了。”
“这不一样。”
顾母看着眼前站在一起的两人，笑着说，“有小承在你身边，妈妈放心。”
顾水云说不出心中的滋味。
她手背上的烧伤，已经留下了一块疤。
吃饭的时候顾母分明看见了，却什么都没有问。
她知道，回去之后顾母一定会悄悄心疼。
她不问，只是怕给自己压力。
……
目送顾母上了车，顾水云看着一旁身形颀长的男人，路灯下，他硬朗的五官看上去更加深邃。
“看够了吗？”
顾水云倏地收回目光，有些窘迫。
她怎么还看呆了呢……
美色误人，罪过罪过。
厉少承大手一揽，搂住她的腰往回走。
路上风起阵阵，南方的冬天，空气里总是夹着一股湿意。
她喜欢冬天，却不喜欢这样的冬天。
顾水云对着天哈了一口气，喃喃道，“要是有雪就好了。”
厉少承的手稍稍用力，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
薄唇落在她有些冰凉的鼻尖，厉少承亲了亲。
“我带你去看。”
顾水云心口一滞。
她能清晰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变化。
不像以前野兽般的撕咬，仅是蜻蜓点水一样的触碰。
但怀抱还是一如既往的有力，像是要将自己拆入腹中。
他在试着尊重她。
意识到这一点，顾水云突然踮起脚，搂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往下压。
厉少承不得不弯着腰看她。
顾水云眉眼弯弯，双手锢着他，“好呀，带我去看雪。”
颇有些骄纵的意思。
只有北方漫天飘雪，冰天一片，那样刺骨的寒才能让她觉得自己是真实的活着，是热烈的。
……
回去路上顾水云忍不住发问，“厉少承，你怎么会做这么多的菜。”
“厉家要学这么多东西吗？”
听刘妈说厉家老宅应该也有很多佣人才对。
像他这样的大少爷竟然还要亲自下厨？
厉少承的脸瞬间阴沉下来，肉眼可见的不悦。
“有段时间我不在厉家，为了活命随手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