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水云将脚放进小兔拖鞋，还在原地踩了踩，有些埋怨，“有地暖，不想穿。”
厉少承装作没听见，直接张开双臂，低头看着她。
意思非常明显。
“顾水云，帮我换衣服。”
顾水云脸一红，“你自己没手吗？”
厉少承眉头一皱，“又不听话？”
顾水云深吸一口气，憋出一个笑容。
她都佩服自己的抗压能力。
接二连三遇到这么多的事情，还能对厉少承笑出来。
他看她一副苦笑的样子，有些沉默。
“你是不是觉得我看不出你在假笑？”
“……”
知道还问？
顾水云帮他脱去外套，挂在衣架上。
又伸手去解他的领带。
厉少承侧着头细细打量她的脸。
“吃胖了，看来最近刘妈把你照顾得很好。”
顾水云手上动作一顿，“我原本就是这样的。”
“是因为之前……”
“所以憔悴了。现在恢复好了。”
厉少承攥住她的手，将她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脸上。
他有些眷恋。
吻了吻她的掌心。
顾水云心中一颤，这个动作似乎比亲吻更加的缠绵。
像是一对伉俪情深的恋人，充满了依恋和怜惜。
他对她有怜惜？
不会的，他可是下令将自己关进地牢的人。
对她产生怜惜？
还不如相信自己可以徒手接子弹来得真实。
许久。
头顶上方传来声音。
“我本意不是想要伤害你。”
男人的声音因为疲惫的缘故，低沉之外多了些许沙哑。
在夜的氛围下，更加磁性。
顾水云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我给你妈换了一套房子，说是公司给员工的福利。”
“员工房。”
“你妈妈很安全，我承诺不会动你的家人。”
顾水云突然觉得眼眶一酸。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厉少承放开她的手，环上了她的腰，稍稍用力掐了掐。
他看着她那双含着水的眼睛，有些霸道地说道，“因为我要得到你，从身到心。”
顾水云眼神暗了暗，她的心，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可笑的是，自己没有机会成为他的妻子了。
厉少承环视四周，问道，“给你布置的房间，喜欢吗？”
平心而论，顾水云很难说不喜欢。
所有的一切都是家里的样子。
不过家具全都换成了更加高档的材质。
粗鄙的木制凳子，被厉少承换成了高档的红木。
在一座欧风浓郁的别墅里 ，她的房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是她也很难说喜欢。
“厉少承，如果说这些好是之前那些伤害的补偿，原谅我不能接受。”
厉少承的眼里霎时染上戾气。
“我说了，本意不是为了伤害你！”
顾水云非常平静，“可我的确受到了伤害。”
这并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抹平的。
也不是他对她稍微好一点，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侮辱，囚禁，暴力……厉少承，这些都是不对的，你知道吗？”
顾水云说得很温柔，但却很有力量。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厉少承讽刺一笑，他当然知道。
可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一个赤.裸.裸.的，不加掩饰地混蛋。
他自己都这样觉得。
“不得好死，才是我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