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月亮爬上高空，光亮照亮了阳台里云念脸上难以言明的神色。
她捏着手机，手指因为用力泛了白，红唇紧抿，眼底的情绪复杂，一度闪过艰深晦涩的光，仿佛在拼命隐忍着什么。
隔着薄薄一层的门，云念将视线落在房间里的一小团凸起，她艰难地迈动脚步走了过去，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目光渐渐涣散。
这要她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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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垚垚，起来了，起来吃早餐啰。”
隔天一早，云垚在一道温柔又熟悉的嗓音中睁开了眼睛。
“妈妈，早上好~”
迷迷糊糊看到林知鸢的那一刻，小团子丝毫没有犹豫地扑到了她的怀里。
小脑袋撒娇地在她怀里乱蹭，一下又一下，把林知鸢的心都蹭化了，她将小团子抱起，怜爱地亲亲她的小脑门，“宝宝早上好，要起床吗？”
小团子明明还是困得不行，脑袋一点一点的，但却趴在妈妈肩头软软地说：“要起的~”
说完的下一秒，眼睛眨了眨，慢慢地就要闭上了。
林知鸢捏捏她的小手，抱着她进了浴室，拿过她的小毛巾沾了沾水，动作温柔地往她脸上擦去。
温热的触感令小团子立刻精神了不少，她乖乖仰着小脑袋让妈妈帮忙擦脸，随后又刷了小牙齿。
一顿操作之后，她总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
趁着林知鸢抱着她出了浴室，小团子晃着脑袋四处寻找着什么，在林知鸢开口之前问道：“妈妈，姐姐呢？”
闻言，林知鸢停下来摸摸她的小脑袋，失笑道：“宝宝这么喜欢姐姐啊？”
一醒来就问姐姐，再这样下去她可是要吃醋了。
“喜欢呀。”云垚抱着她的脖子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垚垚最喜欢姐姐了。”
超级无敌非常喜欢哒。
看着严肃板着小肥脸的小闺女，林知鸢心里有些泛酸，装作一副伤心的模样，“那宝宝不喜欢妈妈了吗？”
云垚歪着脑袋眨了眨圆润的杏瞳，下一秒捧着她的脸“吧唧”亲了两口。
脆生生的小奶音紧接着响起，“喜欢，垚垚喜欢妈妈，喜欢奶奶，喜欢爸爸，喜欢大伯大伯母，喜欢三叔叔、小叔叔，还喜欢大哥哥和二哥哥。”
欢快的声音顿了顿，“不过，垚垚最喜欢的是姐姐哦。”
柔软的触感落在脸上，林知鸢哪里还顾得了吃醋，她脸上扬起笑容，抱着小闺女亲了又亲，稀罕得不行。
最喜欢就最喜欢吧，反正都是她闺女，也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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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垚被抱到楼下的时候，一大家子人齐得很，齐刷刷地坐在餐厅。
他们都听到了小团子刚刚在楼上慷慨激昂的“表白”，个个脸上笑嘻嘻的，就连云临风都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哎呦，奶奶的小囡囡睡醒啦，快来奶奶这里，让奶奶抱抱。”老太太满脸笑容，朝她挥挥手。
“奶奶抱~”
小团子从妈妈怀里下来，奋力捣腾着小短腿，哒哒哒地扑到了老太太那，随后非常熟练地往上爬，三下五除二就端坐在了老太太腿上。
小家伙刚睡醒，小脸蛋红扑扑的，脸上还有几道浅浅的印子，一身淡蓝色的小裙子衬托得她愈发可爱灵动。
老太太盯着她，笑得满脸红光，时不时摸摸她脸上的小奶膘，末了又亲了亲，惹得她咯咯直笑。
那叫一个稀罕。
其他人，尤其是小团子的亲爸看得尤为眼热，趁着老太太不注意，大手一伸，直接将小闺女抢到了怀里。
父女二人有爱地互动着，没多久抱着小团子的人又换了一个。
云念就坐在边上，眼睁睁看着她那小憨包妹妹跟着烫手山芋一样，轮流被抱着，最后又落回了老太太怀中。
只是小团子这会儿已经看到了她，正朝她伸着小手要抱。
她眼神闪烁，没有去看她，拿起筷子开始吃早餐，“先把早餐吃了。”
云垚失落地收回手，不明白姐姐为什么不抱自己，却也乖乖“哦”了一声，拿起林知鸢给她剥好的鸡蛋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吃完早餐，老太太一边拿着手帕帮她擦着嘴巴，一边问：“囡囡，今天陪奶奶出去好不好？”
“去哪里呀？”云垚小手揪着身上的小裙子，乖巧地坐在她腿上。
老太太：“去逛商场，奶奶都好久没和囡囡去逛商场咯。”
“唔......”她歪着小脑袋思考了一片，湿漉漉的眼睛看向了云念，软软地问：“姐姐去吗？”
闻言，云念抬起眼眸去看她。
小家伙一对上她的视线便甜甜地笑了起来，眼睛里像是有小星星一样，努力散发着萌感，试图让她爽快地说出“去”这个字。
云念抿了抿唇，搭在腿上的手指用力蜷缩在一起，指节发白。
所有人的视线汇聚在她身上，都在等着她的回答。
半响，她半阖着眼眸，长长的睫毛遮挡住她眼底的暗淡，嗓音带着些许的疲倦，“我不去了，有事要处理，你和奶奶一起去吧。”
“好吧。”云垚眼巴巴地看着她，最后却得来了这个回答，只好低低地应下，情绪有些低落。
小团子也想跟着姐姐，可是她又舍不得让奶奶自己一个人去逛商场，肉嘟嘟的小脸皱巴着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先陪奶奶去逛商场。
只要垚垚快点陪奶奶逛完，那垚垚就可以回来陪姐姐啦。
这么想着，云垚脸上露出了可爱的笑容，“嘿咻”一下从老太太腿上滑下来，小手拉着她就要往外走。
“奶奶，走吧走吧，逛商场呀。”
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和刚刚失落的模样截然相反。
几分钟后，老太太带着小孙女和景泽乐呵呵地出了门。
看着渐渐消失不见的小身影，站在门边的云念脸色有些难看，心中酸楚不已。
她没有停留，身形一闪，快速出了门。
原本还想和她说说话的林知鸢到嘴的话骤然停住，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闺女们好像都挺忙，她还是先出去找小姐妹喝喝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