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会议室的大门瞬间炸成了木屑碎片！
门口的位置空无一人。
“这么烦躁？”
金多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刚刚门被炸开的时候他及时的躲了出去，但还是被飞出的木屑刺中了手臂。
鲜红的血液瞬间顺着手臂流了下来，洇红了那件昂贵的白色衬衫，他像是没发觉一样，迎着她的枪口走了进来。
“你什么意思？”
白燕婷的声音像是从冰池里捞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一颗尖锐的冰刺，直指对方。
“我是帮你看清你自己。”
金多明毫不畏惧的迎着她的目光看了过来，“你要是还惦记他，就和李一洲分手。你要是真的喜欢李一洲，就别再想着他。”
“你也听到了，如果你喜欢的是别人，他愿意放手。”
“你在教训我？”
白燕婷一枪打在他脚前的地上，地砖瞬间炸裂、崩碎。
飞溅的瓷砖又划开了他的小腿，几滴血滴落在地上，溅出几朵鲜红。
“你欠教训。”
金多明越过那片碎掉的瓷砖，大步走了过来，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怎么？你自己也搞不清楚了是不是？”
“你在操纵我吗？”
“切断我和他的联络。”
“让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
“现在又跑去和李一洲说这些？”
“你什么意思。”
白燕婷还是没能对准他的脑袋开枪。
“我是帮你认清现实。”
“不过李一洲还真不错。”
“是个男人。”
“李一洲做出了选择和决断，你是不是也该做个选择了？”
白燕婷收回了枪，烦躁的喝起酒来。
“他现在和我们站在了对立面上，你最好跟他划出界限。”
“什么意思？”
“人口失踪案。”
“他干的。”
白燕婷瞳孔一缩，停下动作，盯着他道：“有什么证据？”
“证据？”
金多明似乎抓住了什么重点：“你猎鹰做事什么时候要证据了？”
“怎么？想给他找理由？是要站在他一方吗？”
白燕婷没有回答，事实上，她也没想好。
“这件案子你能帮忙最好，不能，就请你袖手旁观。”
“这件事应该归属五处。”
“有他在，”金多明扯下领带，系在胳膊上止血，“就是我们一处的事了。”
“如果这次警厅和他之间一定要有个了断，那我希望他能死在一处的手里…”金多明停顿了下，接着说道，“或者一处的这几个人…死在他手里。”
白燕婷喝掉半瓶红酒后沉默半晌道：“我去。”
金多明并不惊讶，似乎早有预料，“你能下的了手？”
“不知道。”
“但我不能让他死在你的手里。”
“也许他该死。”
“但他不该受到侮辱。”
金多明：……
死在我手里…算侮辱…
听完孙苗苗说完了过去，周赛男正在经历一波又一波的狂轰滥炸。
夜晚的温度很低。
空寂的街道上，路灯略暗的灯光在周边高楼大厦的霓虹烁彩中的对比下显得黯然失色。
李一洲十分沉默的走在路上，脚步声有些沉重，脑海里还回想着刚才的对话。
他在心里反复设想，又反复推翻，仍旧无法理解金多明的意思。或者是大致有了些了解，却不敢去想，不敢去相信。
一种不安的情绪在他心里蔓延。他想问问白燕婷，却无法开口，不知从何说起。
看到白燕婷没有接电话，他反而松了口气。
如果真的接了起来，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去问。
要是真的，自己怎么办？算是个替身？
这是什么可怕的白月光小说文。
主角居然还是自己。
但如果只是个故事，自己这不是抽风吗？
总不能因为别人说了个故事，就代入到自己身上吧？在谁那也说不过去。
李一洲决定继续观察。
总之，目前看来，白燕婷还是挺正常的。
李一洲想好了决断，脚步也略显轻松了起来。
医院里，孙苗苗看着周赛男的震惊脸，不满的敲了敲床，“给我弄点别的吃的。”
周赛男回神：“一盆黄瓜和胡萝卜还不够吃？”
“吃够了，给我买两个汉堡吧。”
周赛男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还敢吃？”
他扯着脖子不知道跟谁喊:“怕什么，要杀就来，皱一下眉头我不姓孙。”
周赛男竖起大拇指：“牛批！难得看你这么硬气！就凭这个我给你买。”
结果她刚离开房间，孙苗苗又缩着脖子不知道冲哪儿喊了起来：“你也折腾够了！别给我下药了！我真饿了！！！”
天台上，某个酷似李一洲的男人看着手机屏幕里嚎叫的孙苗苗，嘴角扬起个小小的弧度。
“没变啊。”
白燕婷似有所感，转头看向某处高楼，心脏猛跳了两下。
“怎么了？”
金多明可怜兮兮的给自己处理着伤口，嘴里叼着领带问道。
“没什么，”白燕婷看向他，“你当时不让我参与蒋军后续的审问，不是因为保密级别而是因为他有嫌疑对吗？”
“嗯。”
“那你也没能瞒几天。有什么用呢？”
金多明轻笑一声，吐出了领带，“起码瞒到了你和李一洲上过床了。”
白燕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金多明龇牙咧嘴的给自己缝伤口，“只要你们建立这种关系，无论是出于责任还是你的占有欲，你都离不开他了。”
“现在，李一洲变成了你脖子上的项圈。”
“把你拴在这个家、这个阵营里了。”
“而且，李一洲是个很有底线和原则的人，只要你还想和他在一起，那你就得继续效力警务系统。”
金多明脸上的狡诈几乎不加掩饰。
难怪之前那次他那么用力的灌李一洲喝酒。
原来是给两人创造条件。
“你怎么确定我会被李一洲绑住？”
金多明放下持针器，“不确定，但是我愿意赌一把。”
“他的那些成熟外表下的小幼稚和堪称空白的感情史一定很吸引你吧？”
“成熟型男内里装着一个纯真的灵魂，毫无保留的爱着你，这种反差感，是不是特别能击中灵魂？”
白燕婷原本平静的眼神泛起波澜。
金多明继续道：“像不像咱们以前的那只德牧警犬？煤球子？”
说完，他笑了声：“你给它起的是什么名字！人家的警犬名字都威风凛凛的！只有咱们处的警犬叫‘煤球子’。”
白燕婷难得回答了句：“名贱好养活。”
“迷信，”金多明叹了口气，“特案十几个处，就它的名字最贱，死得最早的也是它。”
话音刚落，两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