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几天在哪儿？”
经理难为情的搓了搓手，“我…我在找工作…”
熊飞拿出笔记本，问道：“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每天都是一早，八点左右就去，新城区那个交流中心。这几天都有招聘会，我每天都在那里待很久，直到他们下午六点下班我才走。”
熊飞认真记下，又登记了他的电话和家庭住址。李一洲道：“让他走吧。”
孙苗苗半趴在餐桌上，看着他们吃完中餐吃西餐，吃完正餐吃糕点，吃完糕点吃零食，现在又开始吃水果，嗑瓜子。
“你们不撑吗？”
“不会啊。”
白燕婷笑道：“我们这是循环式进食，一直吃，但不是吃很多。以后你也会学到的。”
“我能现在就学吗？”
“不行。”
遭到拒绝的孙苗苗在心里恶狠狠的想着：等我能开始吃的时候我一定要吃光田园酒店的后厨储备！
总经理每过一个小时就拎着壶茶水进来换一遍。
“换成白开水吧。”
金多明指了指孙苗苗，“给他。”
“好的董事长。”
‘叮叮叮叮！’
孙苗苗的电脑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提示音，金多明立刻道：“现在就去拿吧，水拿过来放门口就可以，不用进来了，我们几个说会儿话。”
总经理很有眼色的立刻告辞离开。
“警局那边的笔录传进系统了。怀安小区凶杀案的凶手，是被人雇佣的。”
白燕婷道：“能查到雇佣他的人的信息吗？”
孙苗苗盯着屏幕，手上动作不停，“我正在追踪。”
“对了，他们还要追查虐待他们的人。”
周赛男突然开口，点评了句：“白费力气。”
“让他们去查，就当锻炼身体了。”
白燕婷并不担心他们能查到什么。
“我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什么时间撤回京城？”
周赛男问道：“下周我要去参加比赛呢。”
白燕婷来了兴趣：“地下的吗？开赌盘的？我下注给你，押100万怎么样？”
没等周赛男回答，金多明幽幽的说了句：“赌博犯法。”
“家里开赌场的人没资格这么说吧？”
“我的赌场开在赌博业合法的地方，有营业执照，”金多明扬起下巴示意了下周赛男那边，问道：“她参加的地下赛本身都不合法。”
周赛男立刻耳聋。
“不用那么较真啦，”白燕婷递给他一杯酒，“赛男的装备也需要升级，她又不像你家里有财团支撑，偶尔赚点外快无所谓的。”
“大街上不是还有那种骑着机车嗡嗡响的机车党吗？”
周赛男默默点头。
金多明没好气道：“他们两个都是让你给惯的。”
“我都是在你的默许下，才默许他们的。”
白燕婷表示不背锅：“要说惯的，那也是你给惯的。”
李一洲他们正在追踪偷着排放废水的人，现在废料池被清理，无法再次取证，上报给的省厅后，接到的指示是务必追查到底。
现场勘查的人立刻来到化工厂进行痕迹取证，李一洲决定先找嫌疑人。
化工厂和以前薛淼工作的化工企业有关，未免打草惊蛇，李一洲带着熊飞再次来到海赢地产会见石磊。
石磊老实多了，看到李一洲后面色虽然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很有礼貌的打了招呼：“李队。”
李一洲也没想为难他，开门见山道：“5月20日，你在哪里？”
石磊想了半天，最后拿出手机道：“我查一下日常和通话记录，我记不太清了。”
李一洲点点头，熊飞来到他身边盯着他。
“那天我们有个项目要竣工，白天的时候我陪着住建局去验收房子，回来之后又见了薛淼，和他说新项目装修的事情。因为第二批交房的那些楼还需要装修，我们在谈第二批的合同。”
基本和薛淼说的一致。
熊飞问道：“你们几点见面的？期间一直在一起谈合同吗？谈到了几点？地点是哪里？”
石磊回忆片刻，道：“一开始是在公司，后来我们出去吃饭了，饭桌上边吃边谈后续的内容。地点是诺拉的会员制酒店。”
李一洲突然道：“谁定的位置？”
“啊？”石磊愣了下，随后回答道：“薛淼，他定的，因为谈的太晚了，都快九点半我们都还没吃饭，他就说出去边吃边谈。”
“520这种日子，你们两个都没陪女朋友吗？”
石磊道：“本来我是要陪…那个谁的，但是薛淼突然说要谈，我只能推了。工作重要，而且他又是我们公司的‘老板爹’，得罪不起。”
“你们吃到几点？”
“好像后半夜了，我们喝了挺多的，”石磊叹了口气，反正李一洲什么都知道了，而且又有个得罪不起的女朋友，索性也不装了，低声道：“我是真没想到他居然能和我喝酒，你也知道，他一直挺讨厌我的。”
“你知不知道许维身边有个叫‘吉米’男公关？”
石磊愣了愣：“知道。”
“薛淼对他什么态度？”
“也挺讨厌的。”
李一洲公事公办的问道：“你觉得薛淼更讨厌你还是更讨厌他？”
石磊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黑，最后铁青着脸道：“应该是他。”
“为什么？”
石磊拿不准对方是故意消遣自己还是真有什么深意，便道：“我也不太清楚，可能他认为吉米是出来卖的吧。”
李一洲道：“你们公司的法务在吗？”
问话跨度太大，石磊一时没回过神来，顿了下才答道：“我们公司法务部很多人，你问的是谁？”
“蒋军。”
“在的。”
熊飞立刻会意，出门跟秘书说道：“麻烦请法务部的蒋军律师来一趟。”
“你和薛淼吃饭期间他出去过吗？”
石磊似乎想起来就有些头痛，他伸出手按住太阳穴，艰难的回忆：“好像没有，也好像有，模模糊糊的，实在记不清，我可能是喝多了。”
“你们喝了多少？”
石磊道：“两瓶洋酒，还有五打啤酒。”
“就你们两个？”
“嗯，他没让任何人跟着，我也不好意思带人，就我们两个人。”
李一洲打量着他，看着他瘦的像一只人体标本骨架一样，不紧怀疑道：“你们这么能喝？”
“我其实喝不了多少，但是他敬酒我也不敢不喝。”
“你们谁喝的多？”
“一样多，基本就是我喝一杯他喝一杯。我还以为他会把我灌醉了揍我呢。”
石磊也有些不解，“没想到他还挺大度，我醒了之后发现身上也没什么伤。”
“酒桌上你有没有睡着？”
“记不清，朦朦胧胧的，我好像喝断片了，但是我还看了时间，几乎没睡着过。”
“你几点回的家？”
“后半夜，快四点左右。”
“好，你可以走了。”
石磊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见他畏畏缩缩的样子，李一洲虎着脸道：“有话就说！”
石磊连忙道：“你能不能和你老婆说一声，别让她传出去我…我和许总的事？”
李一洲懒得理他，“她不是个爱说闲话的人。”
石磊略略放心，脚步轻松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