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厂查到了，不过和薛淼的行程不重合。”
一进家门，孙苗苗就立刻凑上来积极汇报工作。
周赛男冷眼看着他：“别以为把话题扯到工作上去就不用断食。”
“给孩子喝点水吧。”
白燕婷递过去一瓶330ml的矿泉水，和蔼道：“这就是你接下来三天的粮食。”
四人之中，孙苗苗的武力值基本为0，敢怒不敢言，一把将矿泉水扯了过来，没好气道：“资料都在电脑里！自己看！”
也不知道这孩子什么习惯，放着书房的写字台不用，就喜欢在餐桌和茶几上打字。
厚重的笔记本正在闪烁着微光，白燕婷把灯打开：“拉着窗帘关着灯，闪瞎你的狗眼！”
孙苗苗不知道在干什么，背对着她声音高亢道：“这样才有氛围感！知不知道氛围感对工作效率来说是很重要的客观因素？！”
“呵呵。”
白燕婷正在搜索着化工厂记录和监控日志，就听到周赛男一声冷哼：“你在干什么？！”
肯定是又被抓包了。
不用看都知道这孩子肯定兑果汁或者奶茶进去了。
“这水没味！都只让喝水了凭什么不能加点糖！”
“没味加点尿。”
孙苗苗顿时yue了，“你真恶心！我不加了好了吧？”
正要转身，周赛男一把将他怀里的矿泉水拽走，给他换了瓶新的，“喝这个。”
“…算你狠！”
化工厂的位置在近郊，距离诺拉会馆不远，而且监控已经坏了好久了。
“监控是被人为破坏的吗？”
孙苗苗没精打采的窝在沙发里，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我只能看到它坏了，从总控室那边坏的。难道嫌疑人会笨到站在监控下面拿石头砸吗？！”
失去食物的吃货满脑子愤怒，不再忍气吞声。
知道让他戒饭堪比戒毒，两人也不在乎他的态度，拿出手机来搜索地图，准备先探探路。
“一洲最近在查那三个人渣的凶杀案呢，苗苗，你确定那边的监控都没问题吧？”
孙同学以白眼回应。
“我们出去一趟，别想着偷吃东西，”周赛男晃了晃手机，“别忘了，体征监测的程序可是你亲自写的。我给你设置了能量摄入警戒线，超过50卡就会报警！”
“喝水吧你。”
愤怒的黑客抄起手边的抱枕冲着两人狠狠砸了过去。
化工厂在距离诺拉会馆不到20分钟的车程，两人路线还算熟悉，没绕什么路就找到了。
这是一座老旧到连墙皮都有些龟裂的厂房，里面的机器正在运转着，轰隆隆的声音堪比打雷，从里面散发出来一股酸酸的刺鼻味道，浓度之高简直有些辣眼睛。
两人立刻掏出口罩戴上。
进入厂房，里面只有几个工人在干活，门口连个保安都没有。
周赛男动了动鼻子，“好酸。”
想到赵思涵身上的味道和实验室里丢失的醋酸，白燕婷直觉认为这里面应该也是醋酸。
“嗯，可能是醋酸之类的酸性溶液。”
白燕婷抬手捂住鼻子，冲着一个女工走了过去。
“你好，你们是在生产什么？”
女工戴着做工粗糙的破纱布口罩，头发有些凌乱，听到有人和她说话，警惕的扭头看过来，反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他们这种小破工厂，最怕有记者来报道。要是工厂被解散她们都会丢饭碗。
“我们是来订货的。”
女工审视她们一番，好在最近因为要维持着股东和第一秘书的人设，两人都穿金戴银的。
“你来订货你不知道我们生产什么？”
“我们刚来临海，地址找不太好，怕弄错所以问清楚。而且，我看你们这工厂也不像有生产大数额单子的实力。”
女工听着两人的确不是临海口音，听着像东北普通话，稍稍放松了些警惕：“那你们去问经理，我不能回答你们任何问题。”
“你们经理在哪儿？”
女工指了指窗外，“外面有个寝车，他在那里面。”
两人道谢后出了工厂，转了圈，最后距离工厂快一千米的地方发现了一辆寝车的车厢。
“他还挺精，怕熏到离得这么远。”
“资本阶层么。”
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阵打哈欠的声音：“干完活直接走，记得打卡。”
“你好，我们是来下订单的。”
门立刻被打开，门后是笑的一脸褶子的中年地中海。
“你们要下什么单子，我们工厂的质量绝对过关！”
“醋酸。”
地中海连忙道：“您做什么用呢？”
“我们这里工业用，或者食品用的都可以生产。”
看来那股刺鼻的酸味果然是醋酸造成的。
白燕婷看到房间里乱作一团，各种食品的包装盒洒落一地，完全不想进去，就站在门口讲话。
对方也知道自己这里羞于见人，关上门后出来客气道：“不知道您要多少。什么时间要货。”
“你们这工厂生产醋酸多久了？有多少存货？”
地中海见二人珠光宝气，觉得来了大生意，可也不敢说谎，不然到时候没货可交就是结仇了。
“我们这生产醋酸有快一周了。不过我们之前做化学试剂，也有些醋酸的存货，但是不能用于食品，现在食品用的有5000吨左右。要是试剂的话，那能更多一些。”
“一周就这些？产量这么低？”
对方有些汗颜，“我们，人少一些，但保质保量。”
见两人似乎不太满意，他立刻补充道：“我们也有其他的工厂，这个是我们的老厂区了。我们有新厂房，那边人多，如果你们要的量大的话，我可以和公司申请，那边也可以出。”
白燕婷道：“这样吧，我们先看一下你这边的机器设备和生产流程。”
“好好好，这边请。”
地中海男士热情的在前方带路，时不时回头看看两人还在不在。
一年都没什么大单子了，也不知道老板发什么疯，突然让生产醋酸！他们的设备跟不上，而且这东西也卖不动，销量堪忧，再这么下去，下个月的工资都要费劲了。
好容易来了个订单，说什么也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