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瑶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尴尬，这好像还是贺慎言第一次摆脸色给自己看。也许是第一次见面，他的态度实在是太好了，竟然让自己忘了他的身份，不只是一个高级的职业经理人，而是最高领导者的候选人。
她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动了动，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个瞬间的贺慎言，对她产生了一种压迫感。
连凯好奇地望了蒋瑶一眼，她怎么突然间不说话了？
他用胳膊撞撞蒋瑶，“对面的人问你话呢？”
蒋瑶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你没有发现对面的人正在不高兴吗？
连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望向贺慎言，“怎么一下子摆出臭脸出来了，是不是刚才打球打输了？还是接到了老爷子打来的电话？”
贺慎言没有立刻回答，目光落在面前的地板上，正在心里迅速地盘算着，苏越的事情该怎么问，才是最正确的。
他突然又把头抬起来了，“我要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连凯呆住了，“什么事？”
贺慎言的夹着烟手在额头摸了一下，“我一直在等你汇报呢，你连事情都忘了是吗？”
说完，他转过脸色，对着落地玻璃窗理了下自己的头发。给了对面两个人一个暗示，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一副臭脸。
从倒影里，他看到连凯愣在那里，还是依然不说话。
贺慎言吸了口烟，转过脸去吐了出来，“需不需要让我的秘书去帮帮你？她的效率太挺快的。”
连凯的脸也板了起来，“你不相信我是吗？”
贺慎言的声音柔和了一些，“我就是很好奇，你最近在忙什么？你这么能干的人，怎么这么点小事，查半年了还没有消息？我怕你事情太多，顾不过来，找个人帮帮你，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我也只是好奇，还有找那个人的必要吗？”
“案子上的事情，是不需要了，可是我也得给老爷子一个交代啊。”
连凯关切地望着他，“刚才那个电话，是老爷子打来的？他怎么会突然间想起来问这件事情？”
“没有啊，我没有说刚才那个电话是爷爷打来的啊。”
“那你要给老爷子交代什么？”
贺慎言把烟按灭，胳膊撑在扶手上，用手掌把嘴捂住后发起了呆来，可是始终没有把手移开，说出半个字来。
他还不打算和任何人撕破脸，可是该有的警告，今天是必须得有的。
但是他很怀疑，连凯懂不懂这个意思，有些问题，他现在已经不该问了。
蒋瑶是职场里打滚里打滚打惯了的，立刻给了连凯一个暗示，叫他千万别在追问下去了。
这个小动作，立刻就被贺慎言捕捉到了，他把手移开，撑在了自己的脸上，“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没打算下场打几杆吗？”
蒋瑶立刻就笑了，“我没有从你秘书那里收到这个意思啊。”
“来球场，还想不到吗？准备工作是不是做得不太充分？”贺慎言面无表情地望了她一眼，“那你今天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