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
顾文轩愣了愣，明月集团怎么回事？
这合作谈着谈着，换人了？还是个生面孔。
顾文轩皱眉问道：“陆离是吧？不知道阁下在明月集团，担任什么职务啊。”
陆离思索片刻，答道：“姑且算是，品牌代言人吧。”
顾文轩啼笑皆非，两边眉毛都快要飞起来：“品牌代言人？有意思！明月集团派个品牌代言人来谈合作的事？
李成封呢？让他回来见我！如果你们明月集团不想谈，尽管直截了当地讲，派你这种家伙来搪塞敷衍，是看不起我顾家吗？”
说着说着，顾文轩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一副将怒未怒的样子。
陆离轻笑一声，对他的要求不理不睬：
“我似乎已经说过了，接下来，与贵方的合作，由我一个人做主商谈。倘若贵方不想谈，可以立刻选择走人。
但请恕我丑话说在前头，倘若你们现在选择了走人，那么，无论如何，明月集团将不再与贵方达成合作。
所以，还请贵方三思。到底是你们换人，还是我们换人。”
这番话说完，陆离向后“啪”一下坐在椅子上，两条长腿搭在会议桌上，笑着看向顾文轩。
顾文轩眉头紧皱，陆离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实在是太强硬了，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他刚才还沉浸在李成封好声好气的商讨氛围里，转头被陆离这样逼宫，一时间根本反应不过来。
不过与此同时，他又开始思索起陆离的成份、以及说话的可信度了。
明月集团希望与顾家合作的意愿，是强烈的，这点他完全感觉得到。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对李成封那般傲慢，那就是一直在试探明月集团的底线。
谁知道，换了一个人，就突然变得比他还要傲慢！
这个人，传达的真是明月集团的意愿？又或者说，这个人是明月集团反过来试探顾家的底线的？
一旁的许唯念看得暗暗点头，之前李成封口水都讲干了，顾文轩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一点不为所动。
结果现在这个小陆，三两句话，就让顾文轩面色凝重。
这小子，说不定还真有两把刷子。
陆离抖了抖腿，眼睛在桌子上瞄了一眼，随手拿过桌上一只尚未动过的茶杯，递给后面一直偷瞧的许唯念。
“小许啊，口渴了，帮我倒杯热茶来。”
许唯念怔了怔，下意识回头看了两眼，见身后无人，顿了顿脚步，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小许指的是她。
堂堂明月集团的副总，许唯念！
她深深地望了一眼，微微欠身，一把将茶杯夺过来，咬牙说道：“好的，陆总！”
尽管在“总”字上面加重了咬字，但许唯念还是乖乖进行了配合。
这一举动无疑让顾文轩又慎重了一分。
许唯念的身份地位，他已然知晓，那是明月集团中的几位高层之一，更是和明月集团创始人萧文君有着相当亲密的关系。
这样元老级别的人物，被陆离称呼为……小许？
哪怕是装，也不至于装成这样子吧？
顾文轩再看向陆离的目光，不禁变了又变。
顾颜霜同样皱了皱眉，面色郑重，她小声对楚子宁道：“子宁姐，这位看来是个硬茬，顾文轩踢到铁板了。”
“嗯嗯。”楚子宁小小地啄了啄脑袋，桃花眸的视线分寸未移。
顾颜霜不无幸灾乐祸地说道：“顾文轩达不成合作才好。”
虽然她们三人搞砸了这项合同，顾老爷子会很是生气，对她们三个都不会有什么好气，但作为主导的是顾文轩，就算受罚，也应该是他受罚最严重。
“嗯嗯。”楚子宁又小小地啄了下脑袋。
顾颜霜笑道：“不过，咱们也该想好怎么推卸责任的说辞了。这一回，就算我们喝不了汤，也要让顾文轩掉下块肉来。”
“嗯嗯。”
顾颜霜闻言一愣，横眉看向楚子宁。
她本来还觉得做这种违背顾家利益、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想要说服楚子宁，还需要一些工夫。
怎么就回答地这么干脆了？
“不是，子宁姐，你有在听吗？”顾颜霜紧紧盯着楚子宁的双眸。
“嗯嗯。”楚子宁的桃花眸一瞬不眨，只是身体机械似的进行了回答。
“嗯嗯？！”顾颜霜顺着楚子宁的视线瞧去，不禁恼了，“子宁姐？真的假的？你就这么喜欢这个帅哥？”
“嗯嗯。”
顾颜霜：“？？？”
顾文轩微微端正坐姿，他将身子向前略倾，胳膊肘放在桌上，双手交叉支住下巴：
“既然陆先生你可以全权代替明月集团，那么，与你商谈也不无不可。
不过，你们换谁来，我还是那句话，自主研发权，我们是一定要拿到手的。”
然而，还不待顾文轩继续聒噪，陆离就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个，绝对不可能。
如果，你一定要自主研发权，又或者是，仍然强烈要求自主研发权以及我们的生产资料。
那么我可以很清晰明了地再次告诉你，绝不可能！
同时，我认为，我们与贵方的合作，从这一刻，就可以完全终止。”
陆离暗自无语，你不如直接明抢好了，还谈什么合同？
“陆先生，请不要这么绝对。”顾文轩淡淡一笑，他向后仰了仰身子，满面都是强盗似的高傲，
“想必你也知道，这桩生意的规模会空前的大，失去了顾家的经营渠道，明月集团的损失是巨大的，而明月集团将研发权交给我们后，将会节省掉……”
“咚咚咚！”
陆离用拳头敲了敲桌面：“我说过了，我们不会让步。还有，请不要再说这些废话，否则我会不高兴。”
你不高兴有个屁用啊……顾文轩呵呵笑了笑，仍是自顾自喋喋不休地说道：
“我这边已经先一步做过企划，交给我们顾家自主研发权，明月集团的利益不仅不会受损，反而会省下一大笔资金。
想来，陆先生对于经济金融方面了解得太过片面，倘若陆先生不了解一下我们的企划，我认为，陆先生是在坐井观天，目光太过短浅。
不仅如此，我同时认为，你们明月集团无脑且盲目，派你陆先生来进行商谈的人更是愚蠢至极。”
闻言，陆离不禁挺直了身子，眸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