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是……是那个疯子，是那个疯子！”
“啊！！”xn
“……”
月色下，因为张沐泽的突兀出场，原本热烈的传销场合瞬间便凝固了下来。
无他，恐惧！
通过飞虫远距离偷窥，与实际接触，完全是两个概念！
就像大多数人都可以接受恐怖片，但是，一旦恐怖片中的人真实的出现在眼前……
“怎么？不欢迎我吗？你们在讨论的不就是我吗？”张沐泽摊开双手，缓缓朝着众人方向走来，
“怎么不继续了呢？”
“……”
“你……你，你别过来！”
先前还在跟随，激情呐喊的众人，看着漫步走近的张沐泽，脸上都浮现出扭曲的恐惧。
“为什么？”张沐泽好奇问道。
“你们不是要打倒我吗？我就在这里，来啊？”
“刚刚不是，很热血的吗？”
“……”
“啊——！！！”
处在众人后方的一个年轻人率先崩溃，在发出一声呐喊后，连滚带爬的向着远离张沐泽的方向逃去。
“啊！”
“怪物啊！”
“……”
一人之心，千万人亦往矣，有人开头，剩下的人自然也就跟上了，一时间，场面极其混乱。
“啧啧~”见到这一幕，张沐泽看向马仙洪的表情有些微妙，
“你招的这些弟子，还真是有意思，口号喊得震天响，一看到人就歇了，让我想起了电视里的那什么……”
“哦对！伪军，或者说，皇协军。”
张沐泽扫视了一眼还剩下的十余名勇士，
“你们喜欢哪种称呼呢？”
“……”
……
“肖大师，沐泽师兄一个人上去，不会出问题吧？”
刚刚上完课，面色红润的陆玲珑有点担心。
不久前，张沐泽在介绍完他的经验手法之后，就自己一个人先上山了，说是剩下的东西让这位肖大师慢慢教她。
当时她上课上的正投入，也没多想，但是现在课上完了，回神之后，她才想起来，这山上的人肯定很多的吧？
沐泽师兄一个人不会吃亏吧？
“出问题？”刚刚享受完，心情愉悦的肖自在面露疑惑，
“你说哪边？”
“……”陆玲珑。
“沐泽师兄他才一个……”
“玲珑姑娘，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肖自在整理仪容，扶了扶眼镜，认真道。
“人数对于他而言是没有意义的，甚至，人越多，他越不可能输。”
“除非对面存在能够在短时间内打赢……不，应该说压倒性的人存在，不然，他都不会出事。”
“什么意思……”陆玲珑脑袋还有点晕，没太听懂。
“意思就是……嗯，你还是自己问他吧。”肖自在欲言又止。
根据他感受到的东西，张沐泽的炁，有很大的问题。
被他压制住的那股冲动，不像是人的炁，更像是东北山林之中，那些山精野怪所具有的炁，但也有所不同。
而且那股炁给他的威胁性太强了！
那是一种极其狂野的原始兽性！
不是简单的压迫感，而是一种……
来自食物链顶端的俯视！
陆玲珑没有发现这种异常，应该是因为她还太弱了，看不透张沐泽伪装的这一层炁，或者说，被他表现出的人性迷惑了。
至于其他人，像黑管儿这样的，应该是因为张沐泽展现出的力量太强，让他们下意识忽视了这个问题。
即便是他，也是因为一开始就是抱着探究张沐泽那股冲动的目的接触，这才发现了异常。
如果说，他的嗜杀是一种先天的病的话，那张沐泽的杀戮欲望，更像是一种理所应当！
披着羊皮的狼，这都不够准确，硬要描述的话，张沐泽，是一头披着人皮的老虎。
他的实力，远不止看到的这点，之所以只能表现出这么点，一方面是因为他在压制自己，另一方面，应该是他的本能。
他不想受伤。
这种本能限制了他的发挥，但要是眼前的威胁足以让他放下对于受伤的担忧……
真正的野兽就要出笼了。
“你应该担心的是，你的沐泽师兄会不会一时兴起，把这座山上的勇士们全部送走。”曲彤心不在焉的看着月亮。
她还是低估了马仙洪对于八奇技的执着，要是她没说张沐泽有通天箓的话，这孩子应该不会执着留下吧，明明那么听话的一个孩子……
“这……”陆玲珑面露担忧。
“应该不会吧？沐泽师兄不会滥杀无辜的……”
“滥杀无辜？”肖自在面露笑意，
“什么是无辜？不作恶就是无辜了吗？”
“姑娘，你还是太年轻了。”
肖自在拍了拍陆玲珑的肩膀。
“无知也是一种罪孽，傲慢更是一种催化剂，当二者结合，将会诞生一种，不知死活的糊涂蛋。”
“一般情况下，这些糊涂蛋确实罪不至死，但……”
肖自在眼中闪过一丝猩红，
“要是他们非要作死呢？”
“即便是吃饱的老虎，在面对这种无知的挑衅时，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吧？”
“在巨大的实力差距之下，即便只是随意的还击警告，这些人也承受不住，但，你能说还击的人错了吗？只能说他也没想到对方如此不堪一击吧？”
“这……”陆玲珑面色一紧。
张沐泽刚刚的状态确实有点不对劲。
“你应该发现了吧？沐泽道长在离开龙虎山之后，脾气越来越不对劲儿了。”肖自在问道。
“嗯。”陆玲珑面色复杂的点点头。
这次下山，张沐泽的状态确实有点问题。
要是以前的话，他根本不会去威胁张楚岚，还有强闯天下会，更别说在人家家里打人了，以前的张沐泽，脾气真的非常好！即便生气，也只是在没有反应的石头大树上发泄而已，但这段时间……
“果然……”看着陆玲珑的表情，肖自在心中的猜测已经确定了大半。
在龙虎山的时候有张之维压着，张沐泽确实十分温和，这不仅是他主观上的自我抑制，连带他那股原始兽性的本能都因为不想受伤而在主动避免与张之维之间产生冲突。
但是，一旦离开太久，张之维的压力触及不到，那股原始兽性的本能就开始暴动了，虽说以张沐泽的修行，不至于如此简单的失控，但是……
“他这次下山，是不是受了很多刺激？”肖自在严肃问道。
张沐泽那股冲动，被他压制很稳，但是，在他刚刚的仔细观察下……那东西有松动的痕迹。
这就说明有人拿张沐泽最脆弱的地方反复冲击过他，还不止一次。
“刺激？”陆玲珑仔细想了想。
对于张沐泽而言，算的上刺激的……
暗堡里？应该不算吧？那后来的夏禾？有可能，还有就是……
“曲彤。”陆玲珑看向一旁一直都面带笑意的曲彤，
“你应该知道吧？”
那天晚上连高温水脏那种伤身体的东西都用了出来，说明张沐泽是真的生气了。
“我知道什么？”曲彤一脸无辜的摊摊手，
“我才认识他几天？别忘了，我身上全是他的符，连你我都打不过的。”
“……”
“这样嘛……”肖自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他能感觉到，这个曲彤也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看似置身之外，但其实，这个女人所作的一切都在故意挑动张沐泽的神经。
若是以前，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可今晚，这种冲动得到了短暂的释放……
“有意思了……”肖自在的脸色有些沉重。
张沐泽刚刚教学的时候状态就有些不对劲了，后来又提出一个人上山解决一下私事，离开的速度也极快，这……
该不会是想发泄一下吧？
“……”
轰隆隆！！
一阵炸裂的摩托车轰鸣声从几人身后传来。
转眼看去，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的年轻道士正在山路上狂飙摩托。
“让路！让路！”
“要出事了！快给道爷让个路啊！”
“十万火急！”
“……”
“别挡路啊！！”
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