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我先试试第一种吗？”
陈朵抬头看向张沐泽。
“……”张沐泽没有说话，神色古怪的看着期待的陈朵。
这姑娘该不会有什么受虐倾向吧？
他说这么半天，都不说暗示，这是明示了吧？
“你没事儿吧？”
张沐泽不放心的摸了摸陈朵的脑门。
这得烧多少度才能说出这种胡话来？
“我想试试。”陈朵坚持道。
如果能坚持下来的话，她还是想用这个年抛的，她想自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如果可以的话。
“真想试？”张沐泽敲了敲陈朵的脑袋，
“很疼的。”
“我想试试。”陈朵坚定的看着张沐泽。
“那好吧。”张沐泽无奈的摇摇头，这年头真的是什么人都有啊。
在陈朵期待的目光下，张沐泽……转身就走。
“……”
“沐泽师兄，你干嘛去？”陆玲珑还以为他要动手了呢。
这好吧……然后转身就走算怎么回事？
“问廖忠啊。”张沐泽回头道。
“可她不是说……”陆玲珑一脸懵，这不是说让陈朵自己决定的吗？
陈朵也愣住了，不是说让她自己决定的吗？
“想什么呢？我就问问而已，怎么治，我是医生，我说了算。”
“可你不是让我……”陈朵脸上出现了着急的神色。
“我让你选，但不代表我就得按你说的做，对于你的回答，我也有选择听或者不听的权利。”
“你能选，我也能。”
说完，张沐泽直接走出了房间，顺带把门关上了。
只留下大眼瞪小眼，满脸懵的陈朵与陆玲珑。
……
“陈朵跟我走，我说的，你们董事长来了也不好使。”张沐泽轻描淡写的说道。
“……”廖忠。
“……”徐四。
你丫的来公司当土匪是吧？！
不知道我们才是专业的吗？
“张道长，这恐怕不行。”廖忠拒绝道。
倒不是他不想让陈朵出去，相反，他才是最想陈朵能自由的那个人。
但是，陈朵这个毒气弹，上面不可能答应让她离开监视范围！
一旦陈朵脱离控制，立即处理！这是董事会给他的命令。
张沐泽想带走陈朵，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因为陈朵与一般的异人不同，上面在乎的，从来不是她能不能完美的控制自己的身体，也不在乎她的主观意识对其他人有没有危害。
公司只是单纯的不允许陈朵这样一个行走的毒气弹在社会上游荡！
哪怕张沐泽有上面的关系，在这件事上，也没有缓和的余地。
“怎么？毒气弹用顺手了，公司不愿意放手？”张沐泽眯眼轻笑道。
说实话，他对于公司关于陈朵的处理方式，不敢苟同。
虽然看起来，包括廖忠在内的很多人都在帮助陈朵，先是帮她开启了心智，让她拥有了独立的思维，可以进行思考。
也教会了她很多东西，让她认识到了外面的世界。
公司确实让陈朵从一开始的行尸走肉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这是公司的好。
但同时，陈朵对于他们而言，也是一把刀。
说白了，公司大部分人其实并不在意陈朵这个人如何，他们只是担心陈朵出了什么问题时，引起的连锁反应。
对于公司而言，陈朵只是一个难用的工具。
如果公司对于陈朵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想救助她，那为什么他们要教陈朵那样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如何战斗，如何杀人，同时还限制她的思维方式？
而且公司也从未真的对陈朵上过心，毕竟要是他们真的想帮助陈朵，在这片土地上，有湘西清河村，还有苗疆这些蛊毒的专业户，再怎么也比这帮研究了几年屁事儿没做成的人懂吧？
甚至，要不是廖忠一直护着，陈朵怕是早就被公司训练成一个完美服从命令的杀人机器了。
那个特殊的项圈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如果公司真的只是单纯的担心陈朵对于普通人的危害，暗中处理掉就好了，一个小姑娘而已，以公司的力量，再简单不过了，反正这种事情他们做的也多了。
但是他们没有，反倒是一边利用陈朵，一边大义凌然。
廖忠，其实也是被公司利用了而已，将廖忠与陈朵之间的羁绊，作为公司与陈朵这个毒气弹之间的桥梁，更好地控制这把危险的刀。
怎么说呢……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
他也不是。
“我没有把陈朵当成工具！”
听出张沐泽的深层意味，廖忠激动的反驳道。
“你是没有，但别人呢？”张沐泽淡淡道。
廖忠确实是单纯的想为陈朵好，虽说方式错了，但是，他的出发点一直没变过。
“这……”廖忠愣住了。
一旁的徐四，眼神也逐渐复杂。
“在这片土地上，对于蛊毒的研究，那些几百上千年的家族明显更为专业，但是公司为什么一直不找他们帮忙呢？”张沐泽问道，
“公司作为白手套，连请这些人帮忙的面子都没有？可公司尝试过吗？”
“陈朵来到公司的五年时间，她确实得到了公司的帮助，但是，你们在教这样一个心智不健全的小姑娘干嘛？”
“……”
“你们在教她杀人啊~”
“……”
面对张沐泽深邃的目光，廖忠低下了头，徐四也下意识移开视线。
这件事确实不单纯，可是……他们也没办法啊。
其实他们也猜测过，公司想帮陈朵，但是并不想彻底的帮助陈朵，他们想的，是构建一种平衡，将陈朵这个毒气弹掌控在手里的平衡。
这也一直是公司的对于异人界的平衡之道。
全性也好，天师府这种名门正派也好，在公司的眼中是一样的，无论谁强谁弱，都不是公司希望看到的。
他们只想构建一种类似于狗咬狗的平衡，公司，从未偏向任何一方。
“我可以控制住陈朵的蛊毒，只要我把她带在身边，她就不会出问题。”张沐泽肯定道。
“可是……”廖忠心里有对于陈朵的不舍，但更多是担心公司这边不会答应。
“张道长，陈朵很危险，公司不能让你带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