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漾手指抓在他后背，触感绵绒，一时分不清幻境现实，直到腿上被毛绒绒的东西扫了下。
李漾眨了下眼睛挤掉泪水，视线向下，朦胧的视线越过山脊般的背脊线，看到了一个黑灰色的尾巴尖。
在他的注视下，尾巴尖再次动了下，柔软的毛触到他腿上，唤醒了他的神经。
李漾慌乱的抬眼，撞入一双灰绿色的眼睛。
这双眼睛冰冷无情，让他忍不住瑟缩。
唇上的破口被一个柔软的舌尖舔舐，将血迹舔舐干净，破口都极快的愈合。
指尖在发丝里触到一丁点柔软的不可思议的东西，像是一片薄的长有绒毛的软肉，他忍不住两根手指捏着捻了捻。
片状软肉在他手中弹了下，温度微微发烫。
李漾安抚的摸了摸他脑袋，他的眼睛触及韩弃的发间，他的手指还停留在那片软肉上，黑灰色的细小绒毛软绵绵的。
李漾惊愕的瞪大眼睛，大脑瞬间清明，视觉冲击太强，手下触感真实，他的手指捏着一只动物的耳朵，灰黑色，掩藏在发丝间，就在韩弃人类耳朵上面点的位置。
他慌乱了一下，将韩弃推到一边，将韩弃全貌看清。
不止一只耳朵，对称的另一边还有一只，沿着脊骨，背上一条灰黑色掺杂白色的绒毛，沿至尾骨，突兀的冒出了一条尾巴，整体呈黑灰色，尾巴尖是白色。
“小弃…”李漾哑声开口，却被韩弃拉着压在身下。
眼睛极具压迫性，俯视着他，像孤傲的狼王。
两只兽化耳朵在发丝间弹动，粗大的尾巴也在身后一摇一晃，显而易见心情还算不错。
“哥、哥……”
韩弃压着他，突然从嗓子里发出两个音节，像是久不说人语，或是刚学会说话的样子，说的极为艰涩，但又努力把音发准确。
李漾呆了下眼中瞬发出惊喜，不可遏制的喜悦填满心间，他顾不得先前的惊愕和些微害怕，一把将人抱住。
“你，你想起来了？”
李漾不确定的问，声音都在颤抖。
“想起来了，漾哥。”
韩弃低下头，轻柔的亲吻他，表达着歉意。
他不仅想起来了，还记得之前所有事。
他恨不得杀了那个自己。
忘了漾哥就已经特别特别该死了，他还伤害了漾哥。
韩弃一边舔舐着李漾，一边不停道歉。
他后怕的将李漾抱在怀里，想要把人融入自己的骨血，再也不能有人把他们分离。
“别，你现在……”
李漾还在担心他的状况，推了推他黏在自己脖子上的头。
“没事的漾哥，我现在很好。”
韩弃不情愿的与他分开点距离，一字一顿的解释，怕他不相信，还晃了晃尾巴。
这对李漾的冲击更大，有什么堵在嗓子里，趁他发愣，韩弃又扑了过来将人抱住。
“漾哥害怕我吗？”
韩弃问的小心翼翼，实际将人抱的更紧，根本不给人逃脱的机会。
李漾喘不过来气，脸憋的发红，像白色云朵上一层粉霞，让人移不开眼。
“漾哥，你真的太好看了。”
韩弃情不自禁的亲在他面颊上，身后的尾巴晃来晃去，尾巴尖细细的绒毛扫着腿根，阵阵痒意让人想躲。
“漾哥…漾哥…漾哥…”
一声又一声漾哥，让李漾头脑发晕，他坚定的自制力在韩弃面前溃不成军，他对谁都可以冷石心肠，唯独对韩弃不行。
只要这个人站在他面前，他的心就软了，何况韩弃向他索吻，乖巧的喊他漾哥，都是他不能抵抗的。
他太喜欢韩弃了，提到名字都会心颤得感觉。
被心上人一遍又一遍叫着，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充盈着他。
尾巴尖扫过，不能忽视的痒意令他躬身。
灰黑色的绒毛被打湿，黏在一处，韩弃晃了几下，有点沉重的感觉，毛虽然细软，但又有些微坚硬，按着毛顺自然是光滑柔软的，逆着毛的时候，毛发根根炸立，剐蹭着末梢神经，令人头皮发麻，恨不得死在这里。
李漾揪着他脊骨上那条绒毛带，潜意识里又没用几分力气，舍不得拔他身上的绒毛。
只能丝丝抽气，抵抗着。
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蜷缩起来的脚趾也无力的松开。
李漾手臂搭在眼睛上。
嗓子干的像在沙漠里走了几天几夜，他勉强发声，“你这是怎么回事？”
韩弃顿了下，“漾哥是问我现在的模样吗？”
“嗯。”
韩弃与他十指相扣，把他手臂拉下来，“那我和漾哥说，漾哥不能离开我。”
“不会的，不管小弃什么样，我永远都在。”
李漾扣着他的手，坚定道。
“漾哥真好。”
韩弃尾巴搭在他腿上，湿漉漉的毛发让他有点脸红，尾巴也从蓬松变得细窄，看起来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