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敛了敛心绪，再三思量了一会儿，便将心中的疑虑点说出了口：“你不是来求药的？”
“我为什么要向你求药？”霍杳轻弹了弹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像是才反应过来，“哦，你是说治疗闵郁的暗疾的药是吧？”
秦正脸色微沉，此时他是越发看不懂霍杳的来意，而且见她这般轻飘飘说话的语气，心中不知为何还多了份隐隐的不安。
总感觉事情已经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就在这个时候，秦正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打破了凝滞的气氛，使得他的神经有那么一瞬间的绷起。
秦正顿了顿，拿出了手机。
是裴嵘打来的。
他眉心皱了皱，还是接起了电话。
“副会长，我得到一个消息，说是闵郁并没有病重，他的暗疾也并未复发。”电话那头裴嵘凝肃的声音传了过来。
秦正双眼倏地一瞪，握着手机的手也下意识捏紧，“你说的可是真的？”
裴嵘：“八九不离十。”
秦正听到裴嵘传来的这话，又抬起头看向了坐在那里，一点不慌乱、显然有备而来的霍杳，再联系她方才说起的话，秦正的脑海里忽然有点乱。
如果闵郁并没有病发的话，那他却放出病发的消息……这是在故意引蛇出洞？
有些事情一旦露出破绽，几经串联在一起，那隐藏的迷辛之事就极容易被推测出来。
那边裴嵘还在说什么，秦正已经没有心思在听，只有‘闵郁没事’这个事实充斥在大脑里。
这么多年，他小心翼翼，从不露出任何把柄，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会失了算计。
秦正心烦意乱的按掉了电话，再度看向霍杳，没忍住还是问了一句：“闵郁没事？”
霍杳点着头，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觉得他若有事，京城会是现在这般风平浪静？”
秦正闻言，整个人却是微微发怔。
这些日子因为一直在计划将汪会长拉下台，听到安插在闵家的内线传来闵郁暗疾复发之后，就并没有再放心思去关注，加之又有裴嵘这边去试探，所以他这才忽略了很多的细节。
此时回想起来，确实漏洞百出。
闵家是第一世家，闵郁要真的出了事，恐怕整个京城早就已经变了天，而不是只由内线传消息到他耳中……
秦正神色瞬息间变了几变，只不过很快他想起了什么，又快速将自己的失态给敛了下去，“所以，你现在是想表达个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问个人。”霍杳手指轻点着，声音听起来似乎也很漫不经心。
秦正眼眸微眯，“问人？什么人？”
“你背后的人现在在哪儿？”霍杳斜了斜头，看向秦正的目光已不再是轻描淡写，而是忽然带上了锐利。
秦正对上霍杳的眼睛，明明对方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却莫名让他有种芒刺在背的发麻感。
这种感觉比他见到梵先生时的还要过之而无不及。
有这样气势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